r /> 宝珠没动,抬头盯着周仕显。
周仕显无奈:“你以为那一张契约真的就能了断你们的关系?既然是血亲,你又何必非得斤斤计较呢?”
宝珠冷笑:“不给就是斤斤计较了?亲人就可以随意抢掠么?现在是河虾是木头,要是哪天他们要我的命呢?也要给么?”
周仕显冷哼:“好,既然你执意要把亲人视作仇敌,我也不必多劝了,但愿日后你不会后悔。”
周仕显转身离开,走出十几步远时候,宝珠大喊:“不管对错不分是非,什么都顺受,这就是你的孝道吗?我倒要看你有朝一日会不会后悔!”
周仕显脚步顿了下,又继续朝前走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宝珠闷闷的下了山。
山脚下有个人影焦急的张望着,宝珠走近才看清楚是张氏。张氏迎上来,宝珠轻轻闪开,自顾自的往家走。
张氏跟在后面,絮絮叨叨的说:“珠儿,娘知道,这回是娘的不对,咱家的木菌子也没打算瞒着人,娘思量着带他去山上也是麻烦,所以他要就给了....是娘的不对,娘该跟你和你爹商量一声的。珠儿....”
宝珠无力再多说什么了,停住脚叹口气:“娘,别说了,回家吧。”
张氏呐呐的道:“珠儿,娘一直都当你是亲闺女的.....”
宝珠闷闷的嗯了声。
回到家,晚饭已经做好了,在锅里热着,陈老爹没在家。
“娘,我爹呢?”
“你爹有事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饿坏了吧?你爹让咱们不用等他,快来吃饭吧。”
张氏手脚麻利的摆好饭菜。
宝珠跑了一天,的确是又累又饿,也没多说什么,坐下来开始吃饭。
晚饭是高粱米干饭,除了一盆腌萝卜咸菜,还有一盘子炒鸡蛋。张氏不停的夹鸡蛋给宝珠,宝珠尝了出来这鸡蛋是陈老爹的手艺,闷头扒拉着饭,也不吭声,张氏也是一脸的愁容,一顿饭吃的是索然无味。
收拾完碗筷,天已经黑透,陈老爹还没有回来。
宝珠洗漱完,端着盆子去院子里倒水,一道闪电划破夜色,把小院儿照的雪亮,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传过,雨点儿噼噼啪啪的掉了下来。
堂屋里张氏在油灯前纳鞋底,不时焦急的朝外看一眼。宝珠放好木盆,问张氏:“娘,我爹要啥时候回来?外面雨又下起来了。”
张氏说:“嗯,就快回来了,你先去睡吧。”
宝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已经到了上夜时分,平常这个时候一家人早就熄灯休息了。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哗哗的水声搅得宝珠心神不宁,只好坐起来,穿衣服下床。
堂屋里,豆大点儿的油灯下张氏还在纳着鞋底。
“娘,我爹到底干啥去了?怎么都这时候了还没回来?”
张氏放下手里的鞋底,一脸的焦急。
宝珠着急:“娘你快说啊!我爹到底去哪儿了?”
张氏犹豫的看了眼宝珠,低着头说:“珠儿,你爹...你爹上山砍木头去了。”
宝珠大惊:“怎么这个时候去山上啊!”
宝珠说完自己就先明白了,一定是自己发脾气,爹是听了自己的气话伤心了。当时自己都说了些什么?真的是不拿自己当亲闺女么?刚醒来的时候,每天的鸡蛋羹,自己要种木耳,爹二话不说就陪着自己上山,娘从来就舍不得自己干重活,自己发脾气爹转天又去了镇上买绸缎来哄。
怎么能说出来那样的话!宝珠懊悔的要命,转头对张氏说:“娘,我去山上找我爹,你在家等着我。”
不等张氏说话,宝珠一头冲进了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