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然后岔开话题,“你说去找我爹,什么时候去?”
南门撇了撇嘴,“谁说我要去?”
“你自己说的。”
“我说我‘可能’去……。”
春心气他糊弄人,捡起床上的剪子就扔他,南门“嗖”地躲开,嘻嘻一笑,“你爹过不了三天就回来了,我才懒得去呢。”
他飘着出去,临走还道:“你且等着他回来,我安排场好戏给你看看。”说着已经消失不见了。
春心没打着他,打鬼肯定也打不着,扔的那把剪子砸在门框上,“哐”地一声,又撞飞出去。正这时红霓从外面进来,剪子对着她的脸就划了过去。她吓得尖叫一声,用胳膊护住脸,立时在她细嫩的胳膊上划了一道血痕。
伤口不大,却足以叫她惊魂失魄,尖叫连连了。
春心下意识堵住耳朵,那尖叫声震得人耳膜都疼了。被她这一叫,家里人全来了,春藤、春水、明焕,六只眼睛,都眼巴巴地瞅着春心。
春心忙摆摆手,“不关我的事,我是无心的。”
这会儿陈秋花也来了,看见红霓受伤,气就不打一处来,吼道:“是谁伤的她?”
春藤伸手一指春心,“是她,是我姐。”
春心心里这个恨啊,暗道,你个没良心的臭小子,我照顾你吃喝穿用,到了关键时候居然向着红霓。
她忙道:“我不是有意的,刚才看见一只老鼠,我抓剪子打它,结果正好红霓进来。”
陈秋花本来火都顶脑门上了,按她的脾气,绝对会开口大骂的,可是就在那么一瞬间,她的脸色忽然变了,由僵转笑,最后变成了‘僵笑’……
她笑道:“一点小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行了,行了,都散了吧。”
红霓不依,“娘,我受伤了。”
陈秋花轻斥她一句,“就那小伤口擦点药就好了,留不了疤的。”说着径自走出去,给她拿药去了。
春心摸摸鼻子,这都叫什么事啊?春水和明焕都狐疑地看着陈秋花,也不知这位当家女人什么转性了。
春心从屋里出来,望着头顶的月光,心里反复琢磨着这事,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不知何时明焕已经站在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
他轻声问:“你在想什么?”
她叹口气,“想着做人应该怎么做?”
“做人本来就不好做。”明焕也幽幽一叹,突然问道:“我若离开了,你会不会想我?”
春心“啊”了一声,“你要走了?”
或者她脸上那喜不自禁的表情太伤人,明焕冷冷瞪了她一眼,“我走了你就那么高兴吗?”
春心摸摸自己脸,心道,有吗?对于他要走,她确实高兴多过于伤感的,至少以后不用再为为他赚生活费的事而烦恼了。
她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明焕哼一声,“我不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瞧那方向是往柴房睡觉去了。
春心轻嗤,难道要她抱着他的腰痛哭流涕,说“求求你不要走”,他就能开心了?
他要想走,谁也拦不住,又岂是她哭两声就能拦得住的?再说了,对于一个以后会杀死她的仇人,为他做这么多,已经够对得起他了。
拍了拍手出去睡觉,全没把他说的当回事。
而这一晚明焕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就在早上,他在村口看见两个一身武装的人,就知道自己在这儿留的时间不会太长了。他们早晚有一天会发现他在这儿,父亲也肯定会派人来接他的。
只是回去之后又该如何?他真的能面对那些恨不能他死的人吗?
他不想走,不想看见那些人,在这里住了这么些时日,他已经习惯这种平静的生活,春心虽然偶尔毒舌,菜也做的一般,但她对人的那颗热心却无论如何也掩不住的。和她在一起觉得身心都是暖的,她一边说要赶他出去,一边又想尽办法为他赚生活费。她关心他也是真的,没有条件的,不图任何东西地照顾他,不像家里那些虚伪的人,你永远不知道他们是真心是假意。若没有她,他在春家的日子也不会过得这么舒服,每天好像个大少爷一样。
叹了口气,也真亏他脸皮厚,在这里赖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脸红。
只是他要走了,这丫头就真的一点也不留恋他吗?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儿,到后来自己都不知道是在纠结不想回家,还是因为她不想他了。
这一夜注定难眠……
※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