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是不会也不敢进卿苍的书房的。
书房稍微有点儿乱,跟凌鸿飞所熟识的卿苍的性格有些相悖。
墙上挂了三幅字,那字写的非常铿锵有力,很不像出自小女孩儿之手。其实也没人告诉过他这字是谁写的,但他猜也能猜的出来。
上善若水。厚德载物。看起来倒是颇为有见地,而那首思乡的诗,也很应景。
只是那贴的歪歪扭扭的“福”字布贴画和那上面并不算十分活灵活现的鲤鱼,就有太多的乡气在里面。
还有那幅什么“月上柳梢头”的,一看就是小女儿的心思,虽说当年那小姑娘年龄尚小,但因读书不少,又擅长作画,能做出如此意境,倒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卿苍怎么会喜欢这个!
当然还有后来的那些布贴故事连环画,有摞在一起的,有挂着的,他这两天也看了看,都是骗小孩子和闺阁少女的东西,也真难为卿苍都珍藏密敛的。
难道这一切,都因为在没有找到另一个小丫头的时候,杨桃更像是他们要找的人?
只是现在连南安皇帝的人也找到这地方来了,这就让杨桃的可能性更大。何况另外两个,这两三年来,他和卿苍都不止一次地见到过,也不算没有认真的接近,仔细的观察分析,但她们是南安国小公主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其实这杨桃也还是有很多可疑之处,却在所有的人中,是最相近的一个,可是依然疑点颇多。
也许,除了这三个之外,他们还有未找到的人,或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好在最近他已经打探到,当初劫持南安小公主的人,是让江湖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夜蝶”组织,而他也听卿苍提起过,卿苍跟“夜蝶”的大当家洛蝶,曾经有过些交情。这也多亏了杨桃。
既然他们暂且还不能也不便跟南安国的人正面接触,杨桃又一口咬定自己很多都不记得了,就只能通过洛蝶来打探虚实。
本来觉得反正小公主还小,也并不急于一时,卿苍又好不容易取得了杨桃的信任,一切可以慢慢来,可是,他今天忽然接到飞鸽传书,有一件事情,已经迫在眉睫。
没办法,他只好自作主张,让隒春接卿苍回来,请他定夺怎么应付当前的局面。
“凌公子,太子殿下到。”画北的声音不大,打断了凌鸿飞的沉思。
“画北,虽是在家里,也要小心隔墙有耳。”卿苍声音沉着,并没有责怪之意。“还是称公子为好!”
“是!”画北应着,并没有跟进书房,而是给卿苍和凌鸿飞送了壶茶进来,将茶倒好,又退了出去,并悄悄将房门都关好。
“鸿飞,这么急接我回来,出了什么事?”卿苍兀自在椅子上坐下来,端起茶碗,漫不经心地在手中摆弄着。
“今早接到左丞相飞鸽传书,圣上似乎已被如妃娘娘说动,要为太子殿下迎娶南安国大公主慕倾城为太子妃。听说皇贵妃娘娘虽有意为殿下婉拒,还被圣上呵斥了!”凌鸿飞压低了声音。
“似乎?听说?”卿苍微微一笑。“鸿飞,你何时喜欢用这些模棱两可的字了!”
凌鸿飞见卿苍似乎并不着急,很有做了太监的感觉,白白让他焦虑了一上午,看来太子殿下早就胸有成竹!
额,总不至于想到时将两个公主都娶进门吧!
若是大事已成,倒也不是不可以,可现在正处于非常时期,能不能保住太子之位还是两说。那二皇子和如妃娘娘虎视眈眈,给太子娶一个南安国的非嫡生公主当正妃,本身就是一个带着阴谋的主意。
“殿下,你要知道,只要南安国还在一天,就不会让小公主嫁人做侧妃,而小公主才是那皇帝和皇后的掌上明珠,若是将来二皇子殿下迎娶了小公主……”
“我知道!”卿苍打断凌鸿飞的话,如妃和百里擎宇盯着他这个位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不用凌鸿飞再说。
“殿下……”
“慕倾城尚未及笄,慕嫣然又一直没寻到,南安皇帝定不会舍得让女儿过早嫁入北国。”卿苍说着,笑看了凌鸿飞一眼。
凌鸿飞立刻明白了。
“殿下的意思是,既然圣上有旨,当然要遵旨行事,也正好让二皇子殿下疏于防范……”
“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卿苍喝了一口茶,目光深邃而朦胧地盯着墙上的字。
只是不知道,那小丫头,究竟是不是慕嫣然!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