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绝静静的侧躺在外边,认真的望着她熟睡的容颜,唇角忍不住扯出几道笑容。
这一路,他们走得,实在是太辛苦。
可是,这才只是开始。
他害怕,怕她受到伤害。
两人就这样相对侧卧,一夜无梦,直到天明。
简单的吃了些早饭,他们便是开始出发了。
有流萤在,萧清绝连马都不骑了,硬拉着流萤入了马车,并吩咐疏影赶着马车。
没过多久,他们一行人便是出了凉城。
“到哪了?”流萤轻声问道。
“刚出凉城。”萧清绝回答。
流萤微微蹙眉,打开马车一侧的窗户。
外面,是连绵的青山,山中还有些未化开的积雪。
忽然,她心中便有些感慨,在这里呆了半年,她做梦都想着离开这里,可是,今日终于离开了,她心中反倒多了几分惆怅。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欠了安祺臻的。
正想着,队伍却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萧清绝皱眉问道。
“爷,有客人来了!”疏影回道。
萧清绝凝眉,打开了马车门,牵着流萤的手下了马车。
队伍的最前方,安祺臻静静的站在那里,身后跟着十多名侍卫。
他们正要走到前方,后面却是传来了声音:“等等我,等等我啊!”
于是,回头看去——
纳兰久让骑着头毛驴努力的朝着这边赶……
流萤满头黑线,怎么她之前没发现这人还有毛驴呢?
他们便是停住脚步,等着纳兰久让到了他们面前。
纳兰久让下了毛驴,气喘吁吁的喊道:“你们……你们出发怎么也不通知一下我?我不是说了,要跟着清王爷吗?”
流萤微微笑着,道:“纳兰先生你这不是也来了么?”
“能一样么?”纳兰久让气得眉毛一竖,道,“跟你们一起上路,那是代表我是被清王爷请来的,现在换做我追来了,那就是我死皮赖脸非要跟着你们一起了!你说说,这样能一样吗?”
疏影站在一旁,听着这话,不由得捂嘴偷笑,肩膀都一抖一抖的。
萧清绝唇角含笑,并未开口。
流萤却依然是笑着回道:“纳兰先生何必如此在意形式呢?既然来了,我们一起去前面见见西渊的太子爷吧?”
“嗯?”纳兰久让这话还没说完,流萤依然转身,拉着萧清绝往队伍的前方走去。
这条道路,是官道,很是宽阔。
两边是枯萎的植物,一场雪过后,有些植物却已经慢慢的展开新芽了。
这边,什么都好,只是,太干燥了而已。
安祺臻静立着,迎着风,整个人显得有些寂寥。
流萤与萧清绝等人,缓缓的到了安祺臻的面前。
安祺臻的目光落在他们紧牵的手上,心中一疼,缓缓看向流萤,道:“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
流萤有些纳闷,迟疑的望向一旁的萧清绝。
安祺臻却又接着说了一句:“司寇临死前说的,你想听的。”
安祺臻这句话说出来,流萤的手不由得一抖,即使萧清绝,都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心乱。
萧清绝松开她的手,她的手也缓缓松开,转向安祺臻,低声道:“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几百步之外的一处山坡之上。
站在这山坡之上,流萤一眼便是能瞧见远方的村庄,还有,层出不穷的山峦叠嶂,显得大气磅礴,却又有那么几分诗意。
“你中的……是红颜蛊……”安祺臻缓缓开口。
流萤抬眸,睫毛如同栖息的蝶翼般颤动了一下,缓缓转头望向安祺臻,问道:“司寇告诉你的?”
“是。”安祺臻点头,道,“他说,若是要解这个,便是要牺牲另外一人,具体,他也没说。他只告诉我,中了红颜蛊便只有一年的生命。”
“他是南巫女国的人,是花泽长老的众夫之一。”流萤轻描淡写,“所以,兰郁长老是司寇奉花泽长老之命所杀的。你只需将真相告诉赤练便可,她会将事情压下去的。”
安祺臻皱眉,不予说这件事,只继续说道:“相思,你中蛊已经将近四个月的时间了,你还不赶紧想办法吗?”
“生死由命。”流萤淡淡的回了一句。
“他知道吗?”安祺臻问道,不由得转头看向萧清绝的方向。
流萤叹气,道:“不用告诉他,我会在我有生之年,帮他拿到原本该属于他的一切,顺便,再为自己报了仇,便够了。”
安祺臻看着流萤说的这些,一时间,目光有些复杂。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