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担心……”上官芸婀一用力,捏碎了手中的雪团,便顺势将残雪扔进了荷花池,叹了一口气道,“若姐姐真的被安祺臻欺负……以她的性子,绝对不会想活着……”
“我知道,但是,我相信她。她答应过我,她不能食言。”萧清绝轻声说着,像是在说给上官芸婀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那姐夫,你还在等什么?我们明天就出发吧,好不好?”上官芸婀一把拽住萧清绝的手臂,轻摇着,焦急的说道。
萧清绝却道:“芸婀,半月之内我们定然能启程,我想等的,是西渊送来的请帖。”
上官芸婀手一顿,随后松开萧清绝,不解的道:“你真的想等来他们的大婚请帖?你……你真的要放弃姐姐吗?”
萧清绝顿时有些无语,转过头看向上官芸婀,颇感无奈的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要等的,是西渊新皇祭天大典的请帖。”
“祭天大典?”上官芸婀更加不解了。
萧清绝只能耐心的解释道:“每一任西渊的皇帝,都会在登基后一月之后举行祭天大典,同时,会邀请其他国家前来祝福与见证,所以,等到请帖到了,我可以名正言顺的去西渊。”
上官芸婀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但是,随后她又不懂了:“提前去不也可以吗?我们为什么要等?”
“我们若是提前出发,以安祺臻多疑的性子只怕就能猜到我们别有所图,这么久以来,安祺臻没有派人找过来,那就代表,萤萤一直隐瞒着身份。所以,我们不能提前出发,我不能让萤萤在日夜担惊受怕的情况下,还要担忧我。”萧清绝继续解释着,因为,他深刻的知道,安祺臻这个人,不管是谋略胆识还是别的什么,都不比他差。
“好,我知道了,我先回去跟爹娘说下,不过姐夫你放心,多余的话我不会说的。”上官芸婀得到满意的答复之后,转身便跳下了扶栏,朝着那边亭子走去。
白茫茫的雪地,多了一排脚印,但这一连串的脚印并未破坏雪地的美感,反而添了一分别致的娇俏。
萧清绝只是抬眼看着远方,表情浅淡的,却暗含着别样的深沉。
“萤萤,别怕,很快,我就来接你了。我们离开,去一个没有人能找得到我们的地方,只有我们……你说好不好?”
掌心,是那支断了的珠花,紧紧的摩挲着,慢慢的染上了他的体温。
很快了,真的很快了。
神母寺。
香火依旧鼎盛。
每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这两日来,流萤均是呆在这座寺庙里。
那日,她借着跳舞的势头,设了个简单的障眼阵法,成功的在大庭广众逃之夭夭,待她想到了城门之时,发现安祺臻的人已经控制了那里,无奈之下,她只能折身回来,最后,选了神母寺。
趁着来神母寺,她还想去见见那位高僧——恒光大师,她想问问,恒光大师到底知道多少,又到底能告诉她多少。
接下来的一年里,她不确定能不能找到红颜蛊的解除之法,那么,这仅剩的一年里,她需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或者,她可以放弃跟萧天佑的恩恩怨怨,反正,萧清绝会解决萧天佑的,但是,还有一件事,她必须要去做。
那便是,关于她亲生母亲的洛浅浅的下落,有生之年,她想见洛浅浅一面,她更想知道,魂魄分离那些离奇的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到达神母寺那天,她便简单的用药物易容,一般情况下,别人是认不出她的,所以,她在人群中走来走去,自然也不会担心被认出来了。
她自前院到了后院,其实也不太清楚恒光大师住在哪里,只能凭着感觉,随便走走。
反正,神母寺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也有不少人往后院来,所以,自然也不会有人问她到后院来做什么。
她正胡乱的走着,却听见恒光大师的声音:“施主既然来了,便进来吧!”
她微微蹙眉,循声瞧去,便知道这声音是她所经过的禅房中传出来的。
她顿下脚步,推开那扇门,便瞧见恒光大师正盘坐在中心的蒲团上打坐,他的身后,便是一尊巨大的佛像。
流萤抬头,瞧那样一副画面,便觉得,这世上一切似乎都像是停止了一般,好似万物不过那般而已,或者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
这大抵就是修佛之人身上特有的气息吧!
那种气息总有那么一种让人的心一下子恢复了宁静。
流萤淡漠的踏进屋,门也缓缓的合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