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对自己的父亲,你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即便是他有万般的不对,他始终是你父亲,你身上流着的始终是他的血!”
“你懂什么!我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父亲!若不是他,我母亲也不会悲伤过度而死!他把好好的一个家,搞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恨不能亲手杀了他,你还要我孝敬他?”何齐山淡淡的说着,语气中充满了蔑视。
紫燕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多曲折,心也跟着软了下来,她靠近拉起了何齐山的手道:“即便是这样,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再生气,伯母也回不来,可现在,你亲生父亲就躺在里面,他没有多少时间了,大殿下的命跟你父亲的命系在一起,都在你的手上掌控,要不要救他们,你说了算,即便是你再恨他,你也改变不了他是你唯一亲人的事实……”
何齐山的身子有些晃动,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滴下,手却不住的颤抖,紫燕知道他的内心在做激烈的抗争,不禁加重了自己握他手的力道说道:“去看看吧,这也许真的是你们父子最后一次见面了,别忘了,医者仁心……”
何齐山揉了揉眼睛,平复了下情绪,半响才问道:“他配出的药方是什么?他服了多少吗?”一听这话,紫燕心中大喜:“你愿意进去看看他了吗?”
何齐山勉强点了点头:“我不能因为他,而连累了救大殿下的机会……”
“嗯!”紫燕点了点头,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只要他愿意进去,就是个好的开始,紫燕兴奋的拉着他的手,将他重新带进了房。
门一推开,两人都吓了一跳,何鸿信趴在软榻上,地上吐了一堆黄绿色的东西,正散发着阵阵酸腐的味道,紫燕顾不上呛鼻,急忙跑过去,想把他的身子扳过来,却被何齐山制止了,他伸手搭了脉,眉心就是一皱,急忙翻看桌上的药方还有草药之类的东西,不经意间瞥见了桌上的那支箭,心里就是一沉,转身冲着紫燕质问道:“这箭分明在我桌上,怎么转眼到了这?是你拿的对吗?”
“我……”紫燕吞吞吐吐不知该怎么回答,何齐山苦笑道:“本以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最不会欺骗我的人,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空欢喜一场,你也如此瞒我……”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紫燕几欲辩解,何齐山却摇了摇头,转身走向若安,诊脉确定无碍后才冷冰冰的说道:“你把若安带走吧,在这只会妨碍我我用他试药……”何齐山说着指了指一旁昏睡的何鸿信,紫燕无力反驳,只得扶了昏迷的若安出了房间。
房门被重重的关上,紫燕心中无比凄凉,本以为跟何齐山走的近了,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倒成了僵局……
何齐山把何鸿信架到了床上,坐在一旁翻看册子,何鸿信轻咳几声醒了过来,看见何齐山坐在身旁,激动的热泪盈眶,颤抖着声音说道:“奇山……”
何齐山连头都没有抬,冷冰冰的说道:“坐牢坐糊涂了吗?不知道罗樱草不能生服吗?”
何鸿信尴尬的笑了笑:“想来个以毒攻毒……不曾想分量没掌握好,服的有些多了……”
“这就是你弄出的药方?”何齐山扬了扬手里的纸,何鸿信点了点头:“根据我的感觉,应该再加一味川丹散进去……”
“胡闹!川丹散是极寒的药品,入药只能催动毒素!加这味入药跟服毒自杀有什么区别!”何齐山训斥道,何鸿信却笑了笑:“信老夫一次吧……”
“信你?下辈子吧!”何齐山说着转过头研究药方,不再理会何鸿信,场面立刻尴尬了起来,何鸿信望着何齐山的背影柔声问道:“这么多年,你过的还好吗?”
何齐山没有理会他,全当没听见,遭拒的何鸿信没有生气依旧不依不饶的问道:“家里怎么样?你母亲身子还好吗?她气管不好,像这样的天气应该多……”
“闭嘴!”何齐山转身怒吼,箭步冲到何鸿信床前指着他骂道:“你没有资格提我母亲!”
“奇山,我知道这么多年亏欠了你们母子俩,我……”何鸿信说着声音哽咽。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托你的福,母亲在你入狱后没几天就病倒了,听到你的死讯,更是急火攻心,当天就撒手人寰了,她哪里知道你会苟活至今呢?”
“你母亲她……”何鸿信的情绪瞬间就崩塌了,老泪纵横。
何齐山冷冷的道:“别再装可怜了,没用,这个家早就被你毁了……你若是能供出主谋,我娘也不会死,我也不会这么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奇山……”何鸿信呜咽着泣不成声,何齐山转过身不再理会,对这个男人,何齐山心中除了气,剩下的便全是恨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