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直觉得愧对安怡皇后吗?现在就给你个机会恕罪!”皇太后说着意味深长的望着他,何鸿信跪地谢恩:“只要罪臣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微臣不求赦免,只求能与家人见上一面便知足了……”
“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你能保住辰儿的命!哀家就成全你!”
“辰儿?大殿下?!大殿下出了什么事,他怎么了?!”何鸿信显得异常紧张,若安轻叹:“大殿下中了剧毒,至今无人能解……”
“中毒?多久了?快!带我去看看!”何鸿信颤颤巍巍的就要起身,皇太后见状微微点了点头:“算你还有良心……”
“皇太后有所不知……罪臣这辈子最对不住的两个人,一个是安怡皇后,一个便是大殿下……我这条贱命能活到今天也全靠大殿下的庇护……”何鸿信说着抹了一把浑浊的眼泪,呜咽道。
“你是说辰儿救了你?那当年死在牢里的是谁?”皇太后问道。
“回太后的话,当年罪臣医术不精,错用药草导致安怡皇后早逝,万死都不足矣谢罪,大殿下宅心仁厚,念在罪臣一向忠心耿耿的份上,特用死囚之身代替罪臣,才得以留下罪臣一条贱命苟活至今……”
“你们都知晓此事?”皇太后扭头去问狱卒,那人还跪在地上不敢起来,低头应道:“回皇太后的话,狱卒中包括奴才在内,仅有三人知晓,其他人等一概不知……”
“此事还有什么人知道?”皇太后追问,狱卒应道:“除了大殿下,再无其他人知晓了……何大人是以那名囚犯的身份关在这里,还从未有人查到过……”
“辰儿居然瞒着所有人将你救了下来……可你分明害死了他的生母……”皇太后轻叹冷辰心善,何鸿信泪眼婆娑道:“大殿下的恩情,罪臣这辈子难以偿还,待到来世做牛做马……”
“行了,等不到来世了,你现在就跟哀家进宫,辰儿的时间不多了,你尽快施救!还有你现在的身份不能暴露,若是被人认出来,定少不了腥风血雨。还有一点,在施救时,你会遇到何齐山……在辰儿获救之前,你不许与之相认,明白了吗?”皇太后再三叮嘱。
何鸿信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玉竹,去给他准备一套宮服,还有面罩,越快越好!”
“是太后!”玉竹应道转身跑了出去,不多会便拿来了一套太监服,简单的为何鸿信梳洗了一下,扶着他颤抖着迈出了牢房门。
这一步何鸿信走的极其艰难,他没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迈出这个牢门,之前大殿下将他关在这里其实另有目的,只是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妥协,方才皇太后询问之际他并未告之真正的原由,毕竟是他欠安怡皇后和冷辰的,即便是豁出性命,他也要把冷辰救回来。
一行人秘密的返回了正祥宫,此时的何齐山正和太医院的众太医聚集在一起为冷辰会诊,何鸿信压低了帽檐站在玉竹身后,偷偷的望着自己多年未见的儿子,情难自已……若安站在他旁边,不禁伸手扶住了他颤抖的身子,一种心酸油然而生,恐怕再没有比这种骨肉相见却不能相认的感觉更折磨人的了吧。
“大殿下情况如何?”
“启禀太后,已为大殿下服下万清散,希望可以多争取些时间……太医院众太医会竭尽所能,拼死保住大殿下……”何齐山弯腰应道。
“好,哀家就信你们一次,不过你们商讨出的药方,要事先程一份给哀家,哀家过目之后才可给大殿下服下,明白了吗?”
“微臣遵旨!”何太医说完带着众太医离开寝殿,在经过何鸿信身旁时,若安明显感觉他有些站不稳,可何齐山心系大殿下病情,没未发觉这个举止有些怪异的‘公公’。
待太医们都出去后,玉竹将门关了起来,自己跟其他几个宫女站在门口守着,任何闲杂人等都不许进入,屋里只剩下了皇太后、若安和何鸿信……
“去看看辰儿吧……”皇太后说着示意何鸿信靠前,他抹了抹脸上的老泪,走了过去,多年未曾问诊,加之刚才见到了何齐山,情绪有些难以控制,不由得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缓缓的将手搭在了冷辰的手腕。
随着冷辰时急时缓的脉搏,何鸿信渐渐静了下来,他眉头越皱越紧,随后起身仔细检查了冷辰的伤口,还掰开了冷辰的眼皮、唇齿好一番检查。检查完拿起药包里的小刀就在冷辰身上割起口子来,鲜红的血涌出,皮肉外翻,让人不忍直视,冷辰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憔悴了……
若安看不下去了,刚要上前制止却被皇太后拦住了:“别过去……”
“可是……”若安满心忧虑,皇太后却摇了摇头:“要相信他,想当年被封为神医不是空穴来风的,他的医术至今无人能及,若不是当年犯了错,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