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铁打的正经人家

这些是在下送来陪罪的。”

    林小宁忍耐不住笑了起来梅子，你手上那些喜欢就留下来，我付银子。”

    周少爷道不可，林，这本是周记对林失礼，送上饰物也是为了陪罪。请林笑纳。”

    安雨终是出声了我家付得起银子。”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周少爷便含蓄问听说林是清水县城桃村人氏？我周记第一家铺子就在清水县。不说清水县出来的人在周记各分号买首饰，都要收便宜些，况且昨日里我家伙计还失礼于林面前。更是要陪罪不是？所以请莫要提银子的事。”

    这周记少爷，倒是个机灵人儿，不提我曾在他家铺子里卖玉石之事，怕给我脸上不好看呢？林小宁大大方方的笑了是呢，可不正是清水县桃村人氏吗。当初还去了清水县周记卖了一块玉石给你，卖给你二千两银子，你肯定是赚了大发了。”

    周少爷没想到林小宁直接就说出当初卖玉之事，林小宁是清水县城桃村人氏在京城根本不是秘密。他提清水县城桃村是想攀个交情，不想收银子。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怕林小宁想到卖玉石一事不高兴。但林小宁这般大方。而他此时有如神助般反应敏捷，心生七窍，立刻回道：

    “林这般贵人。竟没想到周记与林还有当年的买卖之缘。在下愚笨，竟是没有记起来，太失礼了。这样一来，林更要多挑几件了。当初我周记赚过林的银子，当是补当初赚的那份吧。”

    “你倒不是奸商。怪不得周记做得这么大，声名这么响呢。”林小宁乐了。“梅子，给我也挑一对。”

    梅子兴高采烈地又继续挑着。

    最后，配好了耳坠子，把林小宁之前的那个也重配了新花色，精致得紧，留下三对镯子二根玉簪子，没付一个铜板。

    而周少爷双眼发光，面色泛潮，心如鹿撞地带着管家与师傅，还有挑剩的首饰，被送出府去。

    周少爷一出医仙府就直奔家中，在房中思前想后，林小宁昨天头上带的那支男式的玉簪子，是他心中之刺。可今天那妙人儿却没插那支簪子，本与师傅商议好了，好让师傅偷看了几眼，确认是否周记所出，看款式是哪年所出，好顺着这线索查查，那簪子究竟是不是那妙人儿的心上人之物。

    周少爷在房间如困兽一般走来走去，从昨天的碰壁到今天好容易才能进去医仙府中，见到了痴痴念念的人儿。他表面装的礼数，心中却是激情汹涌。这样的人儿啊，名朝哪里去找，这样的妙人儿，能娶回家，那是三生有幸。

    周少爷煎熬得不行，朝他娘的院子走去。他原是不想告诉爹娘的，可林小宁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被他细细回味，叹息无比。这妙人儿，可不是九姨娘那般货色，绝不是能解决的，看来还是得亲娘出马才行，去宫中让太妃姑母来说媒，才是正道，不然给他人捷足先登了，那可是千年之憾！

    周家听了周少爷对林小宁的情深意切，看到周少爷眼中的闪闪亮光，直叫出声我的儿啊，你可真是回过神了，头一回见你喜欢上一个正经的姑娘。那林有封号，大哥也是四品官职，铁打的正经人家的千金啊！配得上我儿，配得上我儿……”

    周少爷听了就道娘，那快去下聘啊。”

    周一听到看上的是这样的大户官家千金，有名有身份，心下喜的冲晕了头脑，只看到改邪归正，眼中能入得了正经姑娘了，而不是那入不得眼的开小杂货铺出身的，不是那些那唱曲儿的，更不是那青楼的……但一反过神来，就清醒了，无奈道人家那样出身的姑娘家，能甘愿为妾呢。”

    周少爷道娘，我是娶来做平妻的，不是让她做妾，她那般样的人儿。能做妾，且不说她是否甘愿，就是她甘愿，我也不能委屈了她呀。”

    周更是无语娶做平妻，那韦氏那儿如何交待，韦氏进门这么多年，大家风范，温和孝顺，大度宽容，更为你生下。妻妾之间也安静无龌龊之事，你后院多，却这般干净。她功不可没，况且当初娶她，她已是下嫁了，现在你要娶平妻，让韦家人如何看我们周家。”

    周叹息道韦氏是个好的。我与她说说，她定会答应，最多，我每月在她房里多呆上几天。算是补偿于她。”

    周沉思着这韦氏就算是答应了，那林家，估计不是好娶的。”

    “那娘就入宫去请姑母给说媒吧。这样，林家就断然拒不了这门亲事。”

    周一听就啐你这猪脑子，晕了头了。先把事情理顺了再说，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想到让你姑母说媒的事！”

    “嗯，娘，我们先理理。先理理再说”周少爷兴奋极了。

    “不急，我儿。你坐下来听我说。”周叫人上了茶，轻言细语对周少爷道，“林家是四品官的，又是有封号的，之前郡马那，想让林家做妾室，可林家不愿意，还闹了起来。”

    周少爷急问有这事？郡马想娶她做妾室？时候的事，我不。”

    “有一阵子了，就郡马成婚不久的事，这事你不要瞎说，你在这种事上是个知分寸的，才把这事说于你听。这事最后是宫里派人压了下来，都封了口的，没闹大，也就几个人。我也是从你姑母那才的。当时你姑母只是好奇哪家姑娘竟不愿意入郡马之门。又听说这林家与郡马好像有旧缘，可都是封了口的，也打听不出来，只好作罢。”

    周顿了顿又继续说还说那林生性跳脱，不喜礼数，但家里富，医术神奇，心肠也好，还是个好的。连下人都与她关系好得很。但以她的性子也做不了主母，性子那般跳脱，对下人太好，没规矩不成方园啊，下人就是下人，要恩威并施才对。”

    “娘，你说下人做，说林家啊，人家连郡马想纳妾都不同意，那是多好的人啊，多矜贵啊，”周少爷说着说着，就神往起来，一脸痴迷，“娘，这么好的林家，郡马竟然想纳为妾室，太过份了。我是把她当成宝，我要娶她做平妻，如果不能娶，娘啊，叫我如何是好啊，我这心里猫抓似的难受。”

    周沉思这不是在想法子吗？郡马纳她，她能闹起来，由此可见她是个心气儿高的。”

    “娘，可不是吗，那林家心气高，长得也和仙人一般，看着就像喝了仙酿一样。”

    周无奈地看着的我的儿啊，你看你，平素里还正常，遇事也知个分寸，你爹总是骂你不肖子，我却知我儿是个懂事体的。就是这关，你老是过不去，老是犯糊，你啊，唉。那林家以前就是个贫民之家，后来发了财，大哥捐了个四品官，没有实权。如今虽然富了，可到底家世背景单薄。与那寻常的四品五品官家自是没法比。我周家虽是商家，可百年老号，富可敌国，又是皇商，你姑母又是太妃，身份自然是寻常商家不能同日而语的，莫说娶个没实权的四品外放官家妹子，就是朝中实权在手的三品四品官家千金都不是问题。”

    “那太好了，娘，此事宜早不宜迟，别等人家给抢了。”周急急切切。

    “可问题是……那林与太傅之女是金兰，性子应该都是有些相同的，怕是她眼高手低啊。说到底她毕竟自身有封号，名朝就二个女子有封号，一个是她还有一个就是那作怪的太傅之女。一个是医仙，一个是医圣，女子从医，虽然打作怪的太傅之女起，慢慢也不再被人议论，可总归不是体面的事。但这封号吧，却又是皇上给赐的，所以，这高不成啊，低不就啊，说是尊贵，其实骨子里也就是一个才富起来的农家……不过她不喜规矩礼数，倒也与你相配，你后院里的，可没有一个懂礼数的，除了韦氏。”

    “娘，你到底想说啊。”周少爷急了。

    周笑了娘这一说不就说偏了吗，是说这林啊，这事要从长计宜，她那样的人，想嫁到大户人家去是不可能的，哪户人家不讲礼数与规矩的，可偏就你不太计较这些，所以倒也是多了二分可能。你以平妻之礼娶她，如是韦氏愿意，估计你的后院也还能保持干净，不过一条，你得把那些没生养过的妾室都打发出府，九姨娘除外，她是你那些妾室当中，唯一一个不是出身烟花柳巷的，虽然家里是开小杂货铺的，也算是正经人家吧。当初不是她，还买不到那株灵芝呢的。”

    周面露不忍打发出府，她们将来办？”

    周叹气我周记也万做不了这种打发妾室的事来，除非她们做了下作事才发卖，但现下她们也是安安稳稳，没有把柄。可毕竟她们出身太贱，儿啊，太丢人了，如今你能看上林家，那说明你眼界清明了，看到了好的，自然那差的贱的，也入不了眼了。她们那儿多给些银子，还她们卖身契，让她们出府后能置个小宅子，再有些银钱傍身，过一辈子也是没问题的。”

    停了停，想了想又怒道，“她们就是没有银子在身，出去也饿不死，你看你那前八个妾，哪个不是烟花女子，她们，她们能饿死吗？就二个还好，生了孩子，另外六个，没一个有孩子，你不，那些地方的女子，都是不能生养的吗不跳字。

    周亲自倒水斟茶给周。看着周细细品了，便道娘，能不能不打发了，让那六人搬到偏院去住就是了。虽然她们出身烟花，可到底也是我的妾室了，又没作下作事，就这样打发出去，也对周记名声不好。不如让她们搬到偏院去，好吃好喝养她们一辈子就是了，周家又不差这些银子，娘，您看呢。”

    “就我儿是个心软的，”周嗔了一句便趁势又道那你答应娘，她们六人搬到偏院之后，你的后院只留韦氏与九姨娘，和那二个生养了的，等林能娶进门后，就她们五个，再不纳新人进门？可答应？”

    “答应答应，都听娘的。”周乐颠颠的说。

    “行，我们再来理理这个林家的事，儿啊，你看，这事还是得慢慢来，等你爹爹后，我与他商量一下，得先得摸摸林家的底，主要是忌讳她那个封号，不然这林家，就是一打也给你抬进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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