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
此时此刻,云梓的心情十分复杂,也愈发的看不懂淮安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待她吼完,四周一片寂静,良久,马车里才传来一道好听的声线:
“抱歉,我有必要保证江二公子的安危。”
“你!”云梓顿觉心中燃起一股怒火,转瞬被她强压下来,咬牙道:“好!既然侯爷不肯放人,那就权且当云梓没说过这话。”言罢,拉过的旁边的骏马跳了上去,双腿用力一夹顿时冲向前方。
隐约间,身后似乎还传来了江令的呼唤,云梓心中着急,也懒得再去分辨他喊些什么,一阵烟尘过后,转眼消失在前方的岔路口。
“你是故意的!”呼唤未果的江令恶狠狠地瞪了禅心一眼,“我看到你给岚叔使了眼色,你既然要去,又何苦气跑那个一根筋的丫头?”
“一根筋的丫头?”禅心闻言忍俊不禁:“江二哥这外号起的蛮有水准。”
江令:“……”
“好了,你也不必找机会损我,说清楚,你既然要去宁远干嘛不光明正大的,反而要偷偷摸摸的?”江令抽了抽鼻子,满脸的迷惑不解。
禅心终于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笑容,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轻点了那么几下,无奈叹道:“不瞒您说 ,我同青青她分开前生了些小误会,如今她还在气头上,我不想让她碍眼。”
江令听完反而被气笑了:“你这贼小子,又打算诓我,既是不想给她碍眼,当初离开颐充的时候直接同云梓说不去便罢了,又何必临阵退缩……”他说到这里,眼睛顿时瞪大,张开的嘴巴半天也没有合拢。
见状,禅心知道他已经想通,于是也不打算隐瞒:“像二哥您都能猜得出来,我们家青青自然也会明白。”
这话乍一听似乎是在夸他,但江令仔细一想就顿时沉下了脸,他冷哼两声,嗤笑道:“你……你这滑头鬼,分明是想要她知道你在帮她,却又故意不肯露面装成做好事不留名……啧啧。”
言罢,江令不屑的撇嘴,显然对禅心这样的心思和手段十分不耻。
禅心笑而不语,也不反驳,但接下来,耳边传来的一句话却让他的笑容陡然凝固在了脸上。
江令叹息:“被你这样的人惦记上,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
城外水匪成患,城内的也是人心惶惶,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也比以往要荒凉了许多。
左丹青负手游走在街道上,打量着那些生意萧条的店铺,忍不住在心底叹息。
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尽快想个有效的法子。她原本是想命人在那些水匪可能靠岸的地点买下火药,或者干脆燃起那整片疏林地,但这样一来损失太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事情,她向来是不愿为之的。
那到底该怎么办呢?眉心不由得皱成一个“川”字,左丹青烦躁向旁边瞟了一眼。
这一眼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让她脸色一变,只见前面有个黑瘦的老汉,皮肤粗糙犹如树皮一般手掌的正摩挲着一个个被晒得干干巴巴的鱼干,将它们码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平铺的麻布口袋上。
吸引左丹青的并不是人,而是那些鱼,正午的日头光线充足,左丹青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些鱼的嘴里有着锋利的牙齿,她心念一动,连忙吩咐人将那老汉叫来,询问那些鱼的出处。
这不问不要紧,一问吓一跳,正如左丹青所料,这些鱼就是宁江水里的,只是捕捉的过程却是极其的惊心动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它凶猛异常,甚至以人为食,这老汉能捉到它,除了仰仗祖传下来的饵料,以及多年练就的本事,还有就是极其熟悉这鱼的习性了。
见左丹青问的认真,当地的几个护卫也忍不住补充了几句:“公子打听这食人鲳做什么,这玩意凶残的很,每年河里头都会浮现不少被这玩意咬死的尸体,啧啧……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是啊是啊,我上次也看到了……”
左丹青认真的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俯身又摸上那食人鲳半张着的嘴巴,里面的牙齿果然锋利异常,一不小心就将她的手指割破出血来。
“公子,您还是小心点!”侍卫看了赶紧凑过来,要知道将军临走的时候叮嘱了千万遍,要是损伤分毫的,他们可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左丹青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突然愉悦的扬起唇角,笑吟吟的开口道:“快!带我去见刘将军!”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