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好闻的香气萦绕在鼻尖,驱赶走了寒冷也驱赶走了伤口的疼痛。等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躺在潭水的岸边。
原来云梓进了亭子,才发现刚刚背对着她的方 摆放着一个船桨,整个亭子是可以自由移动的,她一心想着要将这人带回去交由左丹青处置,于是便很费了一番力气将睡成死猪一样的江令拖了出来。
江令醒来,立刻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他的手被麻绳反绑着,浑身酥软,明显是被人点了穴道,他清了清嗓子,竟然还能发出声音,于是立刻破口大骂:
“你这泼妇!想做什么?”
云梓正在努力生气火堆,听到江令的咒骂声,才回过头,只是轻蔑的瞥了他一眼,并未作声。
江令气不过,继续怒吼:“快点放开我,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闻言,云梓面瘫的表情终于有了丝毫的松动,抖了抖唇回道:“江公子还是省省力气吧,刚刚我若是晚了一点,您恐怕才是真的死的很惨。”
听了她这番话,江令气得七窍生烟,咬牙切齿的怒骂道:“你这个泼妇,竟然还敢强词夺理,我告诉你,不仅是你,还有你主子,我都要你们好看!”
云梓起身又抱起一捆存放在洞里的稻草,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怒目圆睁的江令,歪着头撇了撇嘴,不以为意的开口:
“江二公子,您现在就很好看。”
说这句话的时候,云梓琉璃般晶莹剔透的眸子正直视着他,眼底万年不化的寒冰也似乎裂开,隐隐可见一汪浅浅的笑意,看得江令不由得心脏一滞。
不管怎样,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少女是个不可多得的大美人,就连湿着头发抱着稻草的模样都如此赏心悦目。
江二公子背地里默默的鄙视了一次自己的节操,转瞬冷哼一声,撇开了脸。
云梓见状也懒的再搭理他,专心致志的生火,准备在天亮前烤干自己的衣裳。
“喂!你绑了我到底要做什么?是你们家夫人授意的?”江令见半天没有动静,再转过头来时,发现人家压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心中不由得莫名烦躁。
听到他的叫嚣,云梓抽了抽鼻子,难得认真的问到:“江二公子您呢?为何会出现在此?”
江令心中烦躁更甚:“我都说了,是我的私事。”
云梓咬了咬唇,也懒得同他卖关子,而是开门见山的问道:“您为什么会受伤?是因为世子爷他们么?”
“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先放开我,我自然会去跟你们家夫人解释。”云梓猜对了一半,他的确是在帮助锦年他们逃走的时候受伤的,可是究其缘由,却不是为了锦年。
云梓听得云里雾里,一只手撑住下巴,显然很不赞同江令的态度。
“江二公子您明明参与了这件事,却为何不肯应承功劳呢,若是夫人知道是您救了世子爷,定然会很开心的,保不齐……放过您一马也说不定。”
“谁要她放过!”江令干脆红了眼睛,暗恨眼前这位长得虽然不赖,却奈何嘴巴太坏。
云梓才不在乎他的看法,老神在在的坐在的火堆旁半眯着眼睛似乎正准备去梦周公的架势。
江令怕她真的睡着,连忙吼了两嗓子的:“喂!喂!”
云梓本来就累得不行的,经他这么一喊,不耐烦的睁开眼,抛来一记幽怨的白眼。
“你就打算这么睡着了?不怕被那些杀手找到这里?”江令试探的问道,却见云梓冷冷一笑:“你当我是傻的?现在出去才更危险,你姑且好好呆着吧,明早自会有人来寻我。”她一路虽然走的很急,却也沿途留下了痕迹,只是现在时逢暴雨之夜,左丹青的人未必容易那么快就能找来。
所以她对此并不在意,慵懒的靠在石壁上,准备打个盹儿。
江令哪能让她如愿,还在不甘心的喊到:“你若是睡了,真的有人闯了进来,我还被绑着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听我的,先给我松绑。”
云梓原本不打算再理他,后来实在被吵得不行,终于睁开一只眼睛,冷冷的回道:
“江二公子有一点倒还真没说错。”
闻言,江令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就听云梓继续开口:
“您如今还真是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真真是娇弱不堪我见犹怜,啧啧……奴婢是不是该说点什么话来应应景?”
“应景?”江令眉心一跳,只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云梓打了个哈欠,叹道:“您且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言罢,干脆利落的在耳朵里塞了两块布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