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入耳中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了很久,冉云才徐徐转头,正对上左丹青寒潭似冷冽的双眸,散发着幽幽冷光。
“日子?你要查的是什么日子?”不出所料,冉云果然追问,左丹青也没打算瞒着,按照之前自己推断好淮安候出生的年份,对冉云补充道:
“贤明二十三年,八月初,淮安候世子出生的那天!”
冉云闻言浑身一震,再看向左丹青的目光充满了探究:“你是说你夫君的生辰?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不是突然问起,而是之前我就听说他出生那日天象有异,所以……我想劳烦将军帮我打听一下,那天的天象,到底有何异常?”
“哦……原来是这个。”冉云捋了捋斑白的胡须,正色道:“那天我记得,是天狗食日,大凶!果不其然,三日之后,太子司青就葬身万梅园。”
“您的意思是说,太子他未到月中就……”
“恩是啊,所以你夫君他这个克星之称也并非浪得虚名,因为他父亲,当时的禁卫军统领安靖宇也一同葬身火海了。”
“不是说老淮安候是见了孩子给吓疯了么?怎么会是葬身火海?”左丹青顿时觉得,这个安靖宇蹊跷的很。
冉云摇了摇头,叹道:“我也不知道是谁,散播了那些市井谣言,这压根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我当时得知有人要害太子,匆匆赶到万梅园,却到底还是晚了。”说到这里,他立刻露出十分痛苦的神情,那些回忆每到夜晚就会潮水般的向他涌来,让他深深的自责。
“这么多年,我之所以还一直敬重女帝,也是因为她是太子临死前都念念不忘的人,不仅如此,当年的淮安候也为救太子而死,只可惜,当初满门忠烈的安家,在大权到手之后也变了一副摸样……”
闻言,左丹青也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将军才是真正的忠烈之人。”
“你不必夸我,我当初愿意让你进安家的门,其实也是可怜小七这孩子,心酸他重蹈祖辈的覆辙。”冉云还在感慨地说着,左丹青却听得云里雾里,于是匆匆将他打断道:
“什么重蹈覆辙?将军可否说的明白些?”
谁承想,冉云听了却果断皱起眉毛,疑惑道:“你不知道?”
左丹青暗自苦笑,将军您什么都不说,我又要上哪儿去知道。
见左丹青不答话,冉云心知她这是默认,忍不住喃喃自语:“也是,这种事情,说出去的确不大光彩。”
不大光彩?听到这四个字,左丹青立马竖起了耳朵,不肯放过每一个细节。
冉云清了清嗓子,徐徐道来:“说来话长,想当年安靖宇的父亲答应了贤明帝的安排,去了朔北。”
“等一下!您是说,当年的安泰,曾经去过朔北?”左丹青瞪大了眼睛,立刻联想到了锦年,这就对上了!因为安泰去过朔北,甚至……还同外祖母认识!
她难掩激动的表情被冉云察觉,忍不住疑惑的开口:“怎么?你想起了什么?”
“恩。”左丹青也不掩饰,有些心急的催促道:“您还未说完,他去朔北,是做什么呢?据我所知,那会儿南擎和朔北的关系,似乎并不算好。”
“我倒是小瞧你了,竟然还知道四十多年前的事情,那会儿我还只是个愣头小伙呢!”冉云说着说着,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往事如同过眼云烟,他只能默默的观看,却无力改变。
看着他陷入深思,左丹青也不好打扰,耐心听他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复述出来。
“这件事情,我也是在太子死前才知道的,你就算听了,也莫要乱讲。”冉云心知左丹青是个靠谱的,只是以防万一,还是叮嘱了一句。
“将军尽管放心。”左丹青毫不犹豫的点头,冉云这才继续道:“当初安大人并不是因为得罪了圣上被贬,而是……而是圣上看好他的能力,才故意将他放走,好去朔北做探子。”
闻言,左丹青瞠目结舌,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安泰去朔北,居然会是这个原因!这也就不难解释他为什么要将子女留在南擎了,一是贤明帝对他不放心,二也是怕到时候出事,全家都有风险。
左丹青这样的表情在冉云的意料之中,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感慨道:“我当时得知此事也很差异,放着好好的侯爷不做,宁愿流落到别国去做探子,这位安大人,也是个可敬之人。”
是比较傻才对吧?左丹青默默腹诽,不过她也的确好奇,这位安大人到底是在真的如此忠君爱国,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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