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女帝。
“那看来你这位‘祖父’算盘打得还真好,若非当初留在了颐充,陛下她也不会被太子相中,成为太子妃吧?”更不会像今天这样,成为一代帝王了。
谁知司冕听了却并不赞同,“其实这也是我诧异的地方,我少时常听安姨说,她同太子殿下是青梅竹马,还在襁褓的时候就订下婚约的,可是安姨入昌系,却是在五岁以后。”
左丹青心念一动,像是抓住了什么,猛的握住司冕的手道:“若是二人在襁褓之中便有婚约,足以证明当时淮安候圣眷犹在,可是后来因为他被陛下厌恶遣散回老家,却为何始终不曾削了他的爵位?”
“或许是陛下念及老淮安候忠心一片,不忍心下手吧。”
“也许吧……”左丹青嘴上这么说,却是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这件事情,着实蹊跷的很。
就在他们二人正聊得火热之际,屋内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只听见云梓冷清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夫人,您今天是带那套赤金头面还是红宝石的?”
她这哪里是在问自己要带什么,根本就是再告诉她时候不早了,应当准备准备出门了。
左丹青连忙吩咐她们进来,一番精心打扮,终于出发前往上院。
一路上,她还在心里的反复思量着司冕最后的叮嘱,如今安国府里头住着的,除了安泰次子,排行老五的安靖宇留下来的独子,也就是司冕占用的身份,就只剩下昌系的长房和三房。二房是安泰早逝的长子,四房全家如今都在任上,听说五房有喜事,先打发了管事过来送贺礼,约在年末回来。
除此之外,安家需要在意的只剩下如今在朝中任职都察院御史的相国长子安兴业,以及他的妻子,忠勇大将军的孙女顾氏。
提起忠勇将军顾城,早年同冉云都是贤明帝的心腹,后来发生宫变,顾城身在颐充收到了波及,差点就被当成武王谋逆的同党,元气大伤,若非如此,冉云也不会成为南擎第一将。
思及至此,左丹青顿觉烦闷,不知道这位顾氏是个什么性情的人,会不会将祖上仇恨算在她的身上?
自嘲的笑了笑,左丹青决定先不庸人自扰,拿着云梓特地为她准备好的红封,递给上院守门的婢女,整理好情绪,等待着同安家众人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小丫头接了红封,沉甸甸的手感顿时让她心中大喜,暗道这新进门的七夫人着实是个出手大方的,于是恭恭敬敬的将她请了进去。
抬脚迈入门坎,左丹青飞速的看了一眼厅堂中的摆设,家具的样式沉稳大方,贵重之处却在于材质,竟然是上好的梨花木,淡淡的降香氤氲在空气中,沁人心脾。
左丹青眸底划过一丝浅笑,恭恭敬敬的跟司冕给长辈们叩首,因为司冕名义上的父母已经故去,所以如今安国府辈分最大的就变成了安相国和相国夫人。
顾氏和牛氏坐在一旁,神情各异,因为喜宴的事情,顾氏和牛氏得罪了安老夫人,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间接的得罪了新进门的媳妇,故而眼下见到了左丹青,她们二人心中都十分尴尬。
牛氏的窘迫写在脸上,耷拉着脑袋生怕被安老夫人盯上,恨不得当自己是个空气,顾氏则恰恰相反,还热络的跟左丹青的打招呼,来见礼的时候,送了金镶玉的镯子给左丹青。左丹青大概扫了一眼,发现无论是花样还是材质皆是上品,不由得心中诧异,难道说是顾氏对淮安候颇为看好,故而送这么贵重的礼来示好?
只可惜她不知道喜宴的事情,否则便会明白这是顾氏借示好她来求得安老夫人的原谅。
相比之下,牛氏就要寒酸多了,送的也是个镯子,面上看起来很好,左丹青在手里掂了掂,却发现分量有些不对,显然内里是空心的。
安老夫人也不含糊,干脆送了左丹青一整副赤金翡翠头面,左丹青大大方方的收了,举手抬足的动作优雅流畅,哪里像是个从乡下揪出来的野丫头?
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安老夫人心中不由得泛起狐疑,她不信和煦会无风起浪,可若说眼前这位是假的,她也不会全然相信,昨晚她听见自家老爷同辅国公府那位世子长谈许久,也大致听说了那位左氏女的一些讯息,只是世子坚决否认,强调他那位表姐已经在家变中亡故。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