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湛蓝的天际找不见一丝云彩的痕迹。
左丹青带着面幕,迈出冉府的大门,身后跟着云梓和春枝,三个人依着次序上了马车。
车夫潇洒的扬起马鞭,又轻轻落下,感受到身下的微微颠簸,她们的马车渐行渐远。
车厢中,春枝难掩兴奋,膜拜的对着左丹青竖起大拇指:“小姐,真有你的,这么快就说服将军放咱们出来了。”
旁边的云梓闻言,眼皮也不抬一下,干脆利落的浇了一盆冷水:“如今在外头,不比在家,少说为妙。”
春枝吐了吐舌头,又撇了撇嘴,有些不满的缩到了角落,左丹青看了一眼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摸样,并未做声。
穿过颐充城繁华热闹的街道,周遭的景物渐渐变得萧条,到了正午,马车终于停在了一座古寺的外面。
可是谁知还不等左丹青等人从车上下来,就听到外面传来车夫同寺中小沙弥的交谈之声:
“你说什么?今日寺门不开?”车夫郁闷的甩着马鞭,睁圆了眼睛不满的瞪着小沙弥。
“家师七日前圆寂,本寺闭门三月,还请这位施主理解,南无阿弥陀佛。”小沙弥似乎被车夫凶神恶煞的摸样吓着了,连忙恭敬的行了一个佛礼,而后便逃也似的走了。
坐在车厢中的左丹青听清楚了那二人对话,颇为扫兴的叹息出声:“可惜了,还真是不凑巧。”虽说这颐充城中寺庙不少,但是最为灵验的,口碑也最好的非这间凌云寺莫属。
见自家主子如此失落,春枝和云梓都有心有不忍,奈何又听到车夫同附近居住的百姓询问其他寺庙。却被告知最近的一所距离此地也有两三个时辰的路程。
原本来此都浪费了不少时间,若是再去别地,更是难保今日按时回到将军府。车夫心里忐忑,不敢做主。只好硬着头皮来寻求左丹青的意见。
“既然如此,那咱们今日便回去吧。”左丹青思忖片刻,终是无奈的妥协。
“可是咱们好容易来到这儿的呢!”春枝闻言立刻反驳,看向左丹青的眸光满是关切:“小姐,就这么回去,也太可惜了吧。”
“哦?”左丹青挑了挑眉,干脆利落的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凌云寺闭门谢客,我们也不能硬闯扰了逝者清静不是。”
“当然不能硬闯,”春枝立刻摇头,眼前突然一亮。旋即激动的说道:“奴婢听院子里的嬷嬷们说过,这凌云寺附近有一处水月庵,也是敬香拜佛求得平安的好去处。”
“水月庵?”左丹青勾起唇角,玩味的笑了笑:“你确定?”
“呃……奴婢也是听嬷嬷们说的,未曾到过。不如小姐让祥叔去打听打听吧。”春枝口中的祥叔,说的便是赶车的车夫,左丹青听了点了点头,却还不等开口询问,就听见祥叔在外面喊道:
“春枝姑娘说的水月庵。我是知道的,只是听说那庙里的两个老尼姑懒得很,我家婆娘曾经去过一次,据说佛像和香案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也从不见她们好好打理……”
听了祥叔的话,春枝的表情顿时一窘,红着脸狼狈的低下了头。
云梓见状就顺水推舟的提议:“既然那水月庵的尼姑如此惫懒,恐怕求来的平安符也不会怎么灵验,咱们今日还是先回吧。”
左丹青深吸一口气,许久没有答话,漆黑的双眸看向窗外,正午的日头明媚的刺目,很快便在她的眼前花成一片。
“若是就这样回去的话……恐怕大婚之前,将军不会再放我出来了。”良久,左丹青才幽幽叹息出声,听的云梓心中很不是滋味。
春枝恰巧抬头,将左丹青黯然神伤的摸样映入眼中,于是要劝说的念头也冒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小姐,既然来都来了,管他灵验不灵验,总归试试,也不白来一趟不是?咱们去拜佛,只为求个心安。”
将春枝的表情收入眼底,左丹青暗自冷笑,既然这丫头如此迫切的想让她去,自个儿若不遂了她的心愿,岂不是太不识趣了点?
思及至此,左丹青不顾云梓警告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按照春枝的意思,咱们去水月庵看看吧。”
祥叔见主子执意要去,也不好忤逆,于是扬起马鞭,向着水月庵的方向行进。
果然如春枝所说,这水月庵距离凌云寺不远,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很快,她们就瞧见了通往庵堂的石桥,还有河岸边的静静矗立的四角凉亭。
凉亭和庵堂中间隔着一颗枝干巨大的岑天古树,茂密枝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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