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外雨正浓,敲打在窗子上,发出“噼里啪啦”清脆的声响。
因为阴云密布的天气,室内光线也变得非常昏暗,侍婢早早的掌起灯来,为桌案前埋头苦读的少女照明。
“小姐,小心累坏了眼睛,还是先歇歇吧。”大丫头鸾凤看着自家小姐专心致志的摸样本不忍打扰,奈何天色已晚,就快到了用晚膳的时辰。
江乐不情愿的从卷轴中抬起自己的脸,终是对着鸾凤点了点头,算作顺应了她的要求。
鸾凤见状十分开心,待到江乐起身,立刻走过去将桌案上的书卷整理干净。
她的动作利落敏捷,显然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活计,江乐看了也很是满意,暗自思忖不愧是江家调教出来的下人。
谁承想,就在鸾凤刚放下手中活计的时候,二等丫头鸾鸢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浑身淋得透湿,好似落汤鸡一般。不仅如此,她披散着的黑发也湿哒哒的贴在额前,脸上的脂粉同雨水花在一起,异乎寻常的恐怖。
这可给江乐还有鸾凤吓了一大跳,两人下意识的抚摸上自己的胸口狠狠的倒抽一口冷气。
还是鸾凤反应的快,认出此人正是鸾鸢,于是皱眉斥责道:“怎么了,慌慌张张的,瞧瞧你,像个什么样子!别给小姐吓着了!”听着她严厉的斥责,江乐果断摆手制止,清了清嗓子问道:
“鸾鸢,你刚刚做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还……还弄成这个样子?”跟鸾凤相比,江乐的语气温柔了许多,也让鸾鸢紧绷着的情绪渐渐放松。
“小姐……奴婢……奴婢……”鸾鸢艰难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刚刚在雨中的奔跑耗了她不少力气,致使现在说起话来都有些吃力。
“你怎么了?别着急,鸾凤,去给她端杯水来。”看着鸾鸢古怪的神情,冥冥中江乐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待到鸾鸢喘匀了气,只听她神色凝重的说:“奴婢刚刚在后院偷偷听见二少爷房中的杜鹃和外面的人闲聊……”
“闲聊?这种鬼天气居然还想着要闲聊?”鸾凤边说边捂住嘴巴,一副十分惊讶的摸样。
相比之下,江乐更关心的是她们闲聊的话题,于是她打断鸾凤,直接询问道:“她们说什么了?值得你这样慌张?”
“要出大事了!小姐,奴婢听那个同杜鹃姐姐说话的人自称是冉府过来的,似乎……是想让杜鹃捎什么口信儿。”
“冉府?捎口信儿?”江乐闻言脸色微变,之前在宫宴上,二哥的行为举止就出人意料,今日之事,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
江乐越想越觉得烦躁不已,眼看着冉府和安府的好事将近,他们江家这样横插一杠算是怎么回事!
思及至此,江乐果断起身,迎上还站在原地因为寒冷而不断发抖的鸾鸢,认真的询问道:“捎什么样的口信儿,她们还聊了些什么?”
听到江乐的问话,鸾鸢闭上眼睛努力回想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答道:“雨声太大,奴婢听得也不大真切……只不过奴婢瞧见那个冉府的丫鬟塞给了杜鹃姐姐一封书信。”
“书信?”江乐的眉毛越皱越紧,转头看向鸾凤:“二哥现在回来了没有?”
鸾凤抿了抿春,谨慎的答道:“二少爷今晚有应酬,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奴婢同那个杜鹃有几分交情,不如将她叫过来给小姐问问可好?”
听到她的建议,江乐果断点头。
不多时,杜鹃被唤了过来,江乐一见她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刚刚你是不是见过冉府的人?”
闻言,杜鹃浑身一震,抬眸看向这个素来和蔼三小姐,头一次见她的神情如此严肃。
权衡利弊,杜鹃只好如实禀报,将冉家二小姐派人来传话的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
江乐越听脸色越是难看,之前宫宴上的事情,二哥就已经被族狠狠的批评了一顿,还在足足祠堂跪了三个晚上,若是此事再闹大发,后果岂不是更加不堪设想?
江乐左右思忖,最终勒令杜鹃将冉二小姐送来的东西上缴给她,否则就要将她赶出江家,杜鹃无法,只好照做,很快便将书信和玉佩送到了江乐的手上。
把玩着手中色泽圆润的紫玉,江乐眉心微不可查的一蹙,紧接着,她顾不得去鉴定那块玉的真伪就掏出书信仔细阅读了一遍。
看着江乐的脸渐渐变成铁青,跪倒在小厅里的杜鹃心中越发忐忑,战战兢兢的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良久,就在她以为江乐终于发作的时候,头顶渐渐传来她压低了的音调,言语之中,满是威胁之意:
“今日之事,谁都不可提起,更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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