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安静的清晨,左丹青从睡梦中徐徐睁开的了眼,入目处,不再是熟悉的床帏,她呆愣片刻,旋即苦笑,明明都在墨香阁住了快半月,却还是难以习惯。
说到底,还是没有归属感。
思及至此,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披好衣服起身,听到里间儿传来了动静,守夜的春枝赶紧进门,才将头探进来,就发现左丹青走到窗边,拉开了窗户。
“小姐,早上寒气重,你莫要闪了身子啊。”见状春枝赶忙凑过来,左丹青无奈,只好作罢。
春枝这才放下心来,出去端水伺候她洗漱,忙碌中,恍然听到左丹青问起:“云梓和冬梅呢?”
闻言,春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大大咧咧的答道:“云梓姐姐一早儿就被将军叫过去了,至于冬梅她……哼……一早上起来就没见到人,奴婢猜想她多半是贪玩出去了。”说到这里的,春枝还气哼哼的撅起了嘴巴,那孩子气的摸样让左丹青忍俊不禁。
接触了几日,她才渐渐了解冉将军送来这两个丫头,冬梅虽然年幼,却是个机灵的,相比之下,稍稍长一岁的春枝就要迷糊许多,不过做起事说话倒也实诚。
她正想着,就听到木门被推开,冬梅提这个篮子进来,一脸笑容的看着左丹青道:“奴婢瞧着大小姐院子里头的樱桃结的可好看了,就求着梨花姐姐进去摘了些。”言毕,还献宝一样的将篮子递到左丹青的面前,撇过脸对着春枝做了个鬼脸,这个小动作果断被左丹青收入眼底。
春枝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转身不做理会,左丹青则伸出修长的指尖在篮子里翻搅了一下,然后挑拣起一颗红彤彤的樱桃,看着它娇艳的色泽微笑道:“你有心了。”
听到她的夸赞,冬梅更加得意,赶紧接话道:“哪里,服侍小姐都是奴婢应做的。”
“哦,是么。”左丹青敛眸,遮挡住眼中讽刺的神情,幽叹一声开口:“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齐了,冬梅你还真是很能干呢。”
她这样的语气,若是再听不出来好赖那冬梅就是傻子了,只见她瞬间白了脸色,咬了咬唇,忐忑不安的问道:“小姐,您……您是怎么了,奴婢……奴婢可是做错了?”
“怎么会。”左丹青仍旧笑意吟吟,只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
冬梅吓得瞬间跪倒在地,篮子里的樱桃也顾不得了,俯身磕头道:“奴婢若是哪里做错了,小姐您且说出来,奴婢改就是了。”
“改?”左丹青咬出这两个字,用手搓了搓手樱桃的表面,嘴角讽刺的笑容越来越大。
“你这又是何必呢,快点起来,这样让人家看到,岂不是要说我刻薄了你?”左丹青嘴上这么说,却半点没有要弯腰将她扶起来的意思,冬梅只好默默的跪着,也不敢轻举妄动。
“春枝。”左丹青侧目,出声将春枝唤来,将篮子递给她道:“去将这樱桃洗净了送过来。”
言毕,径自走向厅外,竟是再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冬梅一眼。
春枝不明白左丹青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变了颜色,于是也不敢大意,乖乖的接过了篮子拿去洗漱,屋中只剩下颤抖不已的冬梅还有迈步到门坎的左丹青。
只见她一手扶着门框,在即将要出去的刹那,轻描淡写的丢下一句:
“早上寒气重,跪久了小心着凉。”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冬梅起初还有些疑惑,僵硬的起身,心中暗恨左丹青只会说漂亮话,然而仔细想来,一个念头却犹如闷雷般劈入心头。
清晨寒气重……可是自己的那篮子樱桃是前一天早就摘好了的,一直在屋里头放着根本半点湿气也没有, 难怪刚刚她要将手指头伸进去摸,原来摸得不是樱桃,而是有没有露水。
思及至此,冬梅狠狠的打了个冷颤,难不成,自己偷偷跟珍珠姐见面的事儿,已经被知道了。
冬梅越想越觉得后怕,只恨这个来路不明的青小姐太过敏锐,看来今后的日子,自己更要多加小心了。
再说这边左丹青刚迈出院门,就看到云梓心事重重的走了进来,于是直接迎上前问道:“将军这回叫你过去,是有什么事情?”
云梓蹙眉,叹道:“似乎是宫里头下的帖子,祥和公主寿宴,邀请各家的小姐过去观礼呢。”
“祥和公主?”左丹青皱眉,南擎皇室如今人丁稀薄的可以,除了如今继承了王位的甄王,就只剩下前太子最小的妹妹祥和公主,当然……如果司冕在的话,他或许也算得上是其中一员。
想到那个人清俊绝伦的眉眼,左丹青不由得眸色一黯,在无昼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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