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打一处来。
“你给我先闭嘴!现在是训她的时候么?”王氏冷声喝止了左昇钰,有些浑浊的老眼看着正走向自己的左丹青,刹那间,觉得这个孙女如此陌生。
尤其是刚刚她在慧馨居表现出来的一切,都让她后脊生寒。
颇有深意的扫了左丹青几眼,她终于收回了目光,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要先给这个毒妇审问清楚。
“苏慧心,佩儿已经将事情跟我说的清清楚楚,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们家里,一直养着你这么一条毒蛇!”
王氏气急败坏的开口,坐在她旁边的兰氏此时也双目赤红,几欲滴血。
“二弟妹,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你竟然存了这么恶毒的心思,平日里我和你大哥待你不薄,你怎么能下这样的毒手?!”兰氏哭也哭完了,咬牙切齿的说这,那摸样恨不得现在能啖其肉饮其血。
“祖母!大伯娘!我娘是冤枉的,她没有做,没有……”左丹凤尖声为苏氏辩解着,流光美目满是怨毒的扫向躲在王氏身后的左丹佩,破口大骂:
“左丹佩!你个天杀的没良心,怎么能这样侮辱自己的母亲,祖母,你不能信这个小贱人,她又是装疯又是装失忆,指不定存了什么样的心思,还有你!左丹青!”左丹佩声嘶力竭的说着,摸样状似癫狂,一把火直接引导了左丹青的身上。
“一定是,一定是你这个跟丹佩狼狈为奸,向着要搞垮母亲!”
“住口!我问的是她不是你。”王氏因为气愤而颤抖的手指正指着苏氏,逼迫她看向自己。
闻言,一直低着头的苏氏这才徐徐抬起了脸。
并非众人所想象愧疚不已泪流满面的情况,恰恰相反,苏氏面无表情,看起来就像是说一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母亲,您说媳妇害死了大哥,可有什么证据?”苏氏目光灼灼,毫无畏惧的对上王氏,让王氏恨得牙痒痒。
“证据?!你还想要什么证据?被你关了这么多年的佩儿不就是最好的人证么?!”因为过度气氛,王氏一记巴掌狠狠的拍在檀木香桌上,将上头的茶碗都震得“嗡嗡”直响。
“母亲怎么能听那个小丫头的一面之词呢。”苏氏咬紧薄唇,眸光锐利如刀的扫向王氏身后的左丹佩,吓得她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真的是一面之词么?”左丹青突然插言,大步迈到苏氏面前,轻蔑的看了她一眼,笑道:“母亲可还记得厨娘阿夏?”
“阿夏?”王氏狐疑的皱起眉头,左府从前来来去去的仆人不少,她又怎么能挨个记住名字。
“是啊,正是阿夏,红杏姑姑跟我说,早年她陪月姨娘在这儿的时候,府里的厨娘有一个名为阿夏的,做得一手好菜,其中最拿手的,非珠樱虾仁莫属了。”
“原来是她……”经过左丹青这么一提醒,王氏脑海里浮现出了个模糊的人影,小小的个子,肤色偏黄,老是低着头,不敢看人的摸样。
“是啊,就是别人授意于她,做了那道可以夺人性命的菜,想当初祖父和大伯都应当很喜欢吧?孙女专程找人问过,吃一次两次或许无妨,但是久而久之,必成大患!”左丹青话音刚落,兰氏的啜泣之声又起,见她坐在椅子上,指甲几乎要抠入扶手,左丹青无奈的叹息出声。
“什么?!”经过左丹青这么一提醒,王氏立刻联想到了突然撒手人寰的丈夫,恨意更深,她“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疾步冲到苏氏面前,对着她的脸就是两个嘴巴,直打的她偏过脸去,唇角带着血珠。
左丹凤被祖母这副摸样骇住,竟然连上前阻拦都忘了。
苏氏捏紧拳头,目光满是怨毒的看向左丹青,咬牙道:“四丫头不能血口喷人,那厨娘可不见得就是我的人,你凭什么要将脏水泼到我身上!”
看着苏氏如今理直气壮的摸样,左丹青苦笑,有些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那个阿夏现在何处?”王氏收回因为用力过度而不断发抖的手,看向左丹青,语气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青青已经派人将她保护起来了,祖母若是想见,明早天亮陪青青走一趟即可。”左丹青不急不缓的说着,左昇钰却气哼哼的打断:
“你这个孽障,居然存心坑害自己母亲!”他虽然也对发生的事情无比震惊,但是苏氏与她而言毕竟是青梅竹马,结发夫妻,事到如今,他从心底还是对她偏袒的。
左丹青见他们这一副伉俪情深的摸样,发自心底的恶心,她敛眸讽刺的勾起唇角,好,但愿等会儿发生了那事之后,你还能这般态度便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