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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王氏眯起眼睛,目光危险的盯着齐氏,正对她的话将信将疑,却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女子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
齐氏回头,骤然变了脸色。
原来来人正是左晟歧的妾室银杏,银杏当初是左晟歧的通房丫头,后来被抬了姨娘,所以王氏见来人是她,也没让下头的人去阻拦。
银杏冲进屋子,指着齐氏开口道:“主母,您自己做的事怎么好意思让夫主来背黑锅!”
齐氏见到银杏,原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难看,她有些发懵,不知道这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背黑锅?银杏,你给话讲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王氏发话,银杏不敢怠慢,紧忙跪倒在地,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抖落出来:
“妾身前些日子在后院见到主母和一个男子交谈,那男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妾身当时就留了个心眼儿,多看了一会儿,结果谁承想,居然见到主母给那个男人拿了一大笔钱……”
银杏每说一句,王氏的颜色就愈发的不善,眸光犀利如刀般扫向齐氏,吓得她噤若寒蝉。
“银杏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等到银杏说完,王氏对着齐氏厉声开口,齐氏只觉得眼前发黑,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老祖宗……媳妇……媳妇我……”她艰难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嗓子却干涩的犹如火燎,“您听我解释……”
“够了!”王氏一拍桌子,横眉怒目:“听你解释?你自己做的好事不承认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冤枉歧儿?!好大的胆子,是不是我将掌家的权利交给你,你就觉得自己可以无法无天了?”
“媳妇从来没这么想过啊!”齐氏连忙磕头,很快脑门就见了红。
银杏见到这个趾高气昂的主母如今这样狼狈,心中升腾起一股报复的快感,她扯了扯嘴角,二夫人果然好手段,幸亏自己当年是给了三老爷,不然如今指不定下场会有多惨。
“行了,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早干什么去了?我当初跟你说过什么?我让你凡是以大局为重,不能只顾着自己的那点蝇头小利,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日里克扣各方的月钱,我是想着多给你几次机会,可是你珍惜了么?你太让我失望了!”说完最后一句话,王氏长叹出声,再次看向齐氏的眼神让她陡然心凉。
老祖宗这是要……
“来人啊!”王氏抬手,刚要喊人,门外却突然传来少女清脆的声线。
“祖母,原来您在这儿啊。”
“是四小姐回来了。”听声音是左丹青的,莺歌连忙俯身在王氏耳边低语。
四丫头怎么偏巧赶在这个时候回来?王氏皱了皱眉,正想着要不要先给左丹青支开,却是话还没出口,左丹青就先进了门。
“哎呀,三婶儿,地上凉,您怎么不站起来说话。”左丹青假装没有看到房中的情形,上前就要去扶人。
“四丫头,别管她,这个白眼狼!就让她跪着!”王氏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说。
“呃……这是怎么了。”左丹青心中清明,齐氏玩的那点猫腻已经让别人捅了出来,如今东窗事发,老祖宗铁定饶不了她。
“四丫头,你还小,赶紧回你的院子歇着去,别管她。”言毕,王氏剜了齐氏一眼,齐氏埋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哦,孙女知道,只是……只是孙女刚刚回来的时候碰到了杰儿,杰儿到处嚷嚷着要找他娘呢。”
听到左丹青提起自己儿子,齐氏心中无限酸楚,旋即明白过来,四小姐这是在帮自己,立马对着左丹青偷来感激的眼神。
“杰儿回来了?”王氏一怔,心情不由的变得复杂起来 ,毕竟,左玄杰是她的宝贝孙子,而齐氏又是杰儿的母亲,她如果随随便便就将她处置了,杰儿那么小,以后又该怎么办呢。
这年头后母又哪里比得上亲生。
一时间,王氏陷入了沉默。
左丹青见王氏不再言语,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她上前几步来到王氏面前,又柔声开口道:“青青不知道三婶儿犯了什么错让祖母您这么生气,可是她毕竟是杰儿的母亲,青青刚刚见到杰儿哭的好不可怜,还是让三婶儿先去哄哄他吧。”
说到这里,她又转头对着齐氏开口:“三婶儿,您一会儿会主动来祖母这儿领罚的吧?”
“是是是,我一定一定!”齐氏点头如捣蒜。
王氏无奈,挥了挥手:“欠的账我限你三日之内补上,否则,家法处置!”
齐氏如获大赦,磕头应下,被丫鬟搀扶起来时两腿已经软的不成样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