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兴的堂屋里已经坐满了人,八仙桌上摆满了茶水。新买的黑白电视机打开了,一个歌星正卖力的嘶吼着冬天里的一把火。
“家兴哥,你买了这个家伙,那个十四寸的就用不着啦,干脆作个价卖给我得了,省得我天天跑你家里来看,浪费你家的电字!”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笑着调侃道。
田家兴扔给那汉子一根烟道:“三弟,你说晚啦。这个电视刚拉过来,小电视就被你嫂子的娘家侄给抱走啦。”
“哎呀,就晚说了一步哇!”那汉子惋惜不已。
正当两人说话的时候,有人叫田家兴。田家兴对屋里的老少爷们儿摆手道:“大家先喝水,我出去招呼一下。”
“三叔,今天田叔找咱大家过来干啥呢?”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边抽烟,一边悄声问道。
他身边的三叔四五十岁,两只手已经干裂褪皮了。此时,他一边剥老茧一边随口说道:“还能有啥事,大姑娘的亲事呗!”
“大丫头要出嫁啦?这是好事呀,就是不知道哪个小子这么有福气,把咱村里的金凤凰给娶走啦。”
“你小子整天干木匠活,脑袋都变成大木头啦!”那三叔斜睨一眼年轻人:“二奎啊,你还没你媳妇灵通呢。”
二奎一脸纳闷道:“三叔,到底咋回事啊?”
“昨天老田找了喜贵哥,说同意把闺女许配给他家大儿子。”
“哎哟,是杰国啊。这小子不错,田叔这次还真开明哟!”二奎狠狠的抽了口烟道:“赶明儿等他们结婚的时候,我把他俩的家具好好打造打造!”
三叔皱着眉看了二奎一眼道:“你小子,真是榆木疙瘩,你觉得老田这么精明的一个人,会让田画嫁给一个修理地球的庄稼汉?”
“那他不愿意,这整的是哪一出啊?”
“老田给喜贵说啦,田画年后就到县里上班了,他已经买好地皮了,你程家把房子给盖了吧。你说,程家能办得到吗?”
二奎是了解程杰国家里情况的,叹口气道:“喜贵叔家的房子四面钻风八面透气的,这不是为难人吗?”
“老田就是在这儿等着呢,想让他知难而退!”
二奎砸吧了一下嘴唇道:“那……那喜贵叔的老脸可就丢大啦……”
程喜贵佝偻着身子坐在角落里闷头吸烟,手里的烟只剩下个烟头,他也没觉察。
就在这时,就听有人道:“二叔公您还是这么结实啊,您抽根烟。”
“喜贵哥,听说杰民留在省里当了干部。啧啧,你看到底还是有文化本事大。今天回家给杰民捎个信儿,我家里买了两条鱼呢。”一个坐在程喜贵身边的老汉,不无羡慕地说道。
此时的程喜贵,心里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二娃有出息啦;忧的是看着光芒四射的二娃,越发觉得对不住大娃。如果当年有条件让俩娃娃都去上学,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作为主人的田家兴,此时的目光也落在了被围在中间的程杰民身上。年轻的程杰民无论穿着还是气质,都和村里的后生不一样。不,就是跟县里的那些年轻娃们比,也是鹤立鸡群哪。程喜贵有这个儿子,真好啊!听说这程家二小子分到了水利厅,哎,自己儿子要是有人家一半就好啦。
心里这么一想,越发坚定了让女儿嫁到城里的想法。
“哎哟,杰民回来了,啥时候回的?”田家兴推开旁边的人,笑眯眯地对程杰民道。
程杰民笑着递给田家兴一根烟道:“田叔,我昨晚上回来的。”
“从天元市坐车到咱们这里,得一天时间吧?”田家兴看着程杰民递给自己的烟,心里的嫉妒更多了几分。这小子拿的烟比自己的烟还要好!他从大哥家里见过这种烟,红塔山,得一二十一盒呢。
小家伙刚参加工作,就学会装面子啦。只是,你到底还是底子薄哟,你能有多少钱填平你家那个大深坑呢?
“从天元市就得一天,不过我是从仓流县过来的,半天就到了。”
田家兴是一个敏感的人,听说程杰民从仓流县过来,奇怪的问道:“你去仓流县出差了?”
“不是,省委组织部选拔一批年轻干部搞支农建设,我去了仓流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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