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友和陪着他们一起等汤药,谭大夫先让周友平把一碗麻醉剂似的药喝了,才开始准备接骨。不过在接骨前,他先支开了周家姐妹,“待会儿的事儿可不好让你们看的,要不你们先出去等着?”
周筝儿和周玉儿自然是不肯的,谭子凌见状也来劝她们,“接骨的事儿你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你们还是出去等吧。要不这样,我会给我爹打下手,待会儿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就过去叫你们。”
“玉儿,筝儿,你们还没吃晚饭吧。”周友和道:“这都大晚上了,你二叔一个大男人都扛不住饿,更何况是你们姐妹了。趁着现在你爹用不着人照顾,你们先去把饭吃了吧。你们这样陪着饿肚子,要是把身子拖垮了,还怎么照顾你们爹?”
他不提晚饭还好,一提起来姐妹俩还真觉得肚子饿得慌。两人对视一眼,觉得周友和说得很有道理,便点头同意跟着一个小丫鬟去了后院。
王氏和周白芷迎了出来,“我们正准备开饭呢,快坐下来一起。”
屋里王白前已经坐在饭桌旁等着了,看到两人也没有上前迎接的意思,只简单地打了招呼。
“劳烦三婶婶了。”坐下来后,周玉儿小声道谢。
“也没什么劳烦的,你们不来我们也得吃饭不是。”王氏微笑着招呼她们。
“娘,我们不等爹了吗?”周白芷突然问。
王氏看了看门外,周筝儿赶紧解释,“我爹要接骨,三叔在那边守着呢。”
“大伯父接骨,爹又帮不上忙,干嘛非在那边守着?”周白芷小声嘀咕。
王白前白了妹妹一眼,“古有诗云‘谁无兄弟,如足如手’,现在大伯父受了伤,爹当然得在旁边守着。”
“哼,你就知道掉书袋子!”周白芷和自己双胞胎哥哥唱反调,“二叔已经去吃晚饭了,他怎么不担心手足去外面守着?”
“没规矩!”王氏低声喝斥女儿,“有你这么和你哥哥说话的吗?一点闺阁女儿的样子都没有,要是不想吃饭就给我回房待着去,在这里大声嚷嚷,没得让你两个姐姐看笑话。”
王氏很少对女儿这么严厉,周白芷一时有些不适应,腾地站起来,“你们就知道说我,哼,不吃就不吃!”
说完就跑了出去,王氏也没多看她,只招呼周玉儿姐妹吃饭。
“三婶婶,要不我们等等三叔和白芷妹妹?”周玉儿小声提议。
王氏让小丫鬟帮着盛饭,“你爹手没接好你三叔是不会回来的,白芷这丫头越大脾气越怪,就得饿她一顿让她长长记性。你们还是快吃饭吧,不是还要过去照顾你爹吗?”
原来人家是想让她们赶快吃了饭,好早早打发了啊。周筝儿和周玉儿都是聪明人,哪里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也不再多说,捧了饭碗埋头吃饭。
她们吃过饭回到外面医馆的时候,周友平的手已经接好了,谭大夫用木板和绷带固定好他的手,又让人去给他煎了药。
周友和看到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姐妹俩,笑问,“你们都吃过饭了?”
两人点头,担心地看向在床上睡着了的周友平,“三叔,我爹的手接好了?”
“嗯,刚才谭大夫说了,这手只要好好将养着,应该不会留下什么顽疾。”周友和知道她们担心,把周友平的情况细细和她们说了。
两人闻言纷纷松了口气,紧张万分的脸这时候才露出笑容,“真是太好了!”
周友平又在王家医馆休养了几天,才带着谭大夫开的药回家去。
“以后每隔五天就来换一次药。”临走的时候谭大夫细细交代,“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手回去后可不能再做事儿了,等养好了再说。”
唐氏听说丈夫的手不会落下残疾,简直是喜极而泣,“菩萨保佑,好在能治好!”
因为周友平伤了手,秋收是帮不上忙了,两口子商量半天,最后拜托周友康帮着找了几个汉子帮忙,总算没误了事儿。
转眼,八月就在周友平养伤中流逝。期间周苹儿回来过一次,她是在周玉儿姐妹给五福楼送葡萄酒的时候才听说周友平受伤的事,带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就赶了回来。
唐氏见状却把女儿训了一顿,“你才嫁过去多久,就这么大包小包的把东西往娘家搬。就算你婆婆嘴上不说,那心里能舒服?”
“我爹受了伤,我回来看看也不成吗?”周苹儿被骂得委屈。
“你要回来也得瞧瞧什么时候,姑爷现在不在家,你一个妇道人家哪里好乱跑的?”唐氏苦口婆心教训着女儿。
后来,周苹儿吃过晌饭就被唐氏撵了回去,并告诫她下次得等到舒胜明从州府回来后才能再过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