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便被前头察觉到了。
岳承宗抱着玲珑正与耶律拓说着话,那后头就骚动了起来,他眉头皱了皱,找了人过去打探情况,在听到是自己的母亲闹事之后,他心里又是火大,又是有些不耐烦:“将她好好看着,只要将命保住就是,若是她不愿安静,便将她弄得远一些住着,只要不吵到大家,由她怎么闹!若是她不肯吃饭,砸过一次砸筷,便不用送了,这个时期粮食珍贵,她要不吃,还是能救活一个人的性命的!”
这回岳承宗可算是狠了心了,姚氏今日这样闹让本来就没什么耐性的他这会儿更是忍耐不了,再加上耶律拓还在一旁看着,人家说家丑不外扬,可今日这家丑却三番两次被耶律拓看到,岳承宗脸皮挂不住的同时,自然说话就有些不痛快。
来人领了命下去了,姚氏这才算消停了,岳承宗说了句见笑,又招呼了几句,这才让人安排着耶律部族的人下去休息,玲珑这会儿在毯子中忍不住了,掐了他好几下,再留下来说闲话,估计这媳妇儿得将上牙了。
岳承宗这头抱着玲珑回自己小楼去了,而姚氏则是在听到别人过来回话,说是岳承宗不见她时,整个人都蒙住了:“怎么可能,我儿子怎么会不想见我?”岳承宗不想见她这样的话就是在之前逮着她说想要让玲珑死的时候都没有说过,可他这会儿竟然说了!
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多年,岳承宗竟然会说这样绝情的话,姚氏顿时被伤到了,眼睛里露出黯淡之色来,整个人都不好了,胸口一阵剧痛,险些一口血就喷了出来:“我的儿子怎么会不见我?他怎么能不见我?”
“你不是总说当没生过主公一个?你就当没生吧,反正在你眼里,就一个岳继祖而已。”陶青山被留了下来将姚氏关押,这会儿看她特别的不服气。姚氏的偏心在他们这样岳承宗的老兄弟眼里看得多了,对她极为不耻:“偏心的我见得不少,像你这样不是偏心自己亲儿子的,世上倒也是罕见。”
“你胡说!”姚氏不服气,她哪儿偏心岳承宗了,从小将他安安生生的带大,反而是继祖因为身世坎坷,她不过才多怜惜他几分,可怜了他几分而已。
再加上继祖一向懂事,她才会对他更喜欢了几分,若是岳承宗不娶玲珑,样样听她的,她也会喜欢岳承宗的!
看姚氏一副气愤无比的样子,陶青山懒得跟她多说,直接便让人将她带走,姚氏自然不服,大喊道:“你们骗人,我要见他,我要见那逆子,让他来见我……”
“主公说过,若是你吵闹不休,便将你安排在最偏僻,不能吵到人休息的住所。你这样自私的人一向只管自己,想来也不会在意吵到别人!”陶青山冷笑了一声,看姚氏因为自己的话而脸色越显苍白,这才痛快的住了嘴。今日死的一千多兄弟简直是他心头上的伤痕,这会儿一看到姚氏便愤怒,偏偏姚氏被他一说还不服气:“我怎么会?我不是自私,你血口喷人,我要见我儿子,若是他不来,我便不会吃饭,咬舌自尽!”
“请便!”陶青山见她这会儿还要威胁,口气更感厌烦:“主公还说了,你要不是吃,正好省下来给士兵们多吃一口,你若是要咬舌自尽也随你,只是不知你到了阴曹地府,有何脸面去见岳公,今日冤死的兄弟,不知有多少该围在你身周索命!”这会儿半夜三更时分的,陶青山这样一说,山风一刮来,不止是姚氏打了个哆嗦,连站在姚氏身旁的挺着肚子的妇人都脸色大变,想要离姚氏远一些,身旁却又站着满脸凶狠的士兵而不敢动弹。
将姚氏一处理了,庄子中才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玲珑这会儿回到自己熟悉的房间,下人们已经将小楼早就收拾了,正今床铺上被子都叠好了,不过才出去一天而已,可玲珑摸着屋里的东西,却是万分感慨:“没想到我还能有命回来。”今天遇到刘宗银时,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死定了,可没料到竟然被耶律拓救了。
虽说耶律拓救她就为了让她欠下人情,可不管怎么说,玲珑心头还是将此事记下了,她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等到自己一旦养好了身体,往后耶律拓要是有所求时,她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