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心头火大:“你给我跪下!宗儿,娘从小怎么教你的?不义之财不可取,若是现在取了,往后自然一报还一报,更何况不义之财,自招灾祸,你难道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若是今儿能老老实实的,哪儿来的银子还到哪儿去了,事情便算了,否则你不要再叫我娘了!”
岳承宗没料到姚氏竟然因为这个事儿有如此大反应,顿时吃了一惊。他从小到大孝顺又听话,还是头一回看到母亲发了这样大的火气,顿时下意识的就转头看了玲珑一眼。
他不看还好,一看便见到玲珑脸色也变了,顿时心中不由暗暗叫苦。老娘不好惹,媳妇儿也不是个善茬,更何况今儿这事确实跟玲珑无关,他这几年是陪着玲珑去过镇上好几趟的,看着玲珑这些年来卖核桃仁儿挣钱,以前只是没问过她挣了多少,只当她挣的不多,够自己用而已,确实没想过她能挣几十两银子。现在知道这些银子是她的,要是自己为了老娘满意便让她受委屈,岳承宗不忍心不说,而且也舍不得看她受气,因此咬了咬牙,索性低下头来,冲着姚氏便道:
“娘,这些银子确实是玲珑的,玲珑存了好些年,卖核桃仁儿挣的,我曾陪她去过镇上好几趟,并非是什么不义之财,这样的话不好听,娘以后不要再说了。”
见他好歹还知道站在自己这边,而不是为了孝顺一味只知让自己忍耐,玲珑脸色才稍好看了些,没觉得自己挑错了人。
只是玲珑心头是高兴了,可姚氏脸色却顿时铁青。
她一辈子没有被儿子顶撞过,没料到如今这小子娶了媳妇儿果然忘了娘,现在为了玲珑敢跟自己顶嘴不说,还敢来教训自己了。姚氏当下恨得舌尖儿发苦,她虽然不是普通妇人,一开始讨了玲珑进门儿之后虽然不一定看这小丫头顺眼,可她还真不是个什么坏人,没想要过要做些阴私事儿来收拾她,虽然心头不舒服,但姚氏好在光明磊落,也不屑于摆婆婆的架子来拿捏玲珑。
但此时看儿子站在玲珑那边,姚氏就是再大度,也觉得心头不舒服了。婆媳本身大多数便是天敌,姚氏自小将儿子拉扯长大,孤儿寡母的相依为命,儿子一向又孝顺她,以她为天,可没料到娶了媳妇儿就变了个模样,没成婚前儿子就倾向这丫头,没料到成婚后,倒更是变本加厉,姚氏心中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火气一下子涌到心头,指着岳承宗,声音都变了:
“你现在是不是娶了媳妇儿,就忘了娘?现在就敢为了这么一个小丫头来教训我,往后是不是看我不顺眼儿了,还要将你老娘打杀来吃了?”
姚氏鲜少发这样的脾气,也几乎没有说过这样的狠话,岳承宗本来就孝顺,听姚氏这样一说,他脸色也跟着变了,连忙就跪了下去:“儿子不敢。”
玲珑站在一旁没有吭声,果然应了远香近臭的道理,她之前跟岳承宗住得离姚氏远远儿的,每日只白天在那儿吃饭,晚上又回来,相处的时间不多,跟姚氏也起不了什么摩擦,可没料到就这样以为自己注意一些,便跟姚氏生不了龌龊,可谁曾想就这样姚氏还能找上门儿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说自己偷了人家银子。
岳承宗知道玲珑被人冤枉心里不好受,她本来就是有些心高气傲的姑娘,岳承宗不舍得委屈她,自然没唤她一块儿跪下来,反倒仍跟姚氏解释了半天,又听这山头加村里的地一并只花了三十两银子,比姚氏想像中的便宜了不少时,姚氏才有些半信半疑的接受了。
她是相信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德性,不会撒谎来骗她,可姚氏对于玲珑说都不跟自己说一声,也不与自己商量,便花了银子去买地的事儿心中多少还有些不痛快。可那些钱是玲珑的,是她自己在婚前就挣下来了的,是她自己的嫁妆,别说婚前这些银子她就有了,自己管不着,就是婚后她才挣的,挣多挣少那也是她自己的本事能耐,照样不关自己的事儿,那是她的私房与嫁妆,往后传儿传女都成,就是与岳家无关的。
虽然清楚这个道理,姚氏也知道她要怎么花银子是玲珑自己的事儿,可她想想依旧觉得心头不舒服,偏生又不知道该如何拿这事儿来作文章。姚氏性格硬气,又心高气傲,不可能去贪玲珑的钱,虽然仍觉得不高兴,可也不多说了,就怕自己说多了,玲珑觉得自己羡慕她有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