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李家村的打算,立冬自然的是跟了立春一起。小老头孤身无亲又卖身于立春,自然是立春在哪他也在哪。
因此着,这个年过得简简单单,立春只给小老头和立冬二人各扯上了一身新衣服,过年那日只比着平常多炒了些菜,尽着兴的多温了些果子酒。三人微醺醺的瞎说闹了一番,如此,年就算过去了。
冬去春来,花圃里的草棚子都揭了下来。各色花草显露在阳关之下,立春立冬又要忙着给花田里锄草翻土,又要忙着抠制新肥。小老头的身子从着年后就不大好,就算是到了花田里也干不了什么活儿,立春索性的让着他只在一旁休息间或指点自己一些,自己懂的知识虽比他多,到底他是这个世界上土生土长的人,对于一些自己不熟知的花草习性知道的比自己多。
春和日丽,微风拂面,花圃中再次迎来了姹紫嫣红。立春和立冬就如同两只勤劳的蝴蝶般的每日将花圃里的花草移栽到盆里,然后三日一次的搬了十来盆的到牛车之上拉到镇里去卖。小老头原先是有自己的花铺,但凡买卖花草皆是在花铺进行,自然的就有些不屑立春立冬这种游击式的卖花方式,只是偏是自己又帮不上一丝半分的,心里就有些郁郁不乐起来。
“二姐,今日这花不好卖啊,看的人多买的人少”,立冬站在牛车旁,边大声的吆喝边不时的和立春说上几句话。
“再看看,实在不行我拉了花草去挨家挨户的敲门问去”,立春不是没有想过如同小老头原先那般的在镇里头租下一间铺子卖花草,只这租铺子要花不少成本且不说,小老头以前主要靠的是熟客做的多是回头生意,自己目前显然还到不了那个地步。
“二姐,你瞧那是刘妈不”,立冬停止了吆喝,眼尖的望着前方朝自己这边走来的人似是刘妈。
立春朝着立冬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就是刘妈,只刘妈不像是往自己二人这边来的样子,到一个街口好似要转弯的样子,立春忙赶了上去。
“刘妈”,立春隔了好远的就喊到。
前方的刘妈听得人叫,疑惑的回头看了看,转而又回头继续朝前走。待得立春气喘呼呼的追上了她,她这才惊喜的一把拉住了立春。
立春早从付莹口中得知刘妈不在付府帮工了,这会子见着刘妈寒暄几句就问着她眼下是在哪里干活,立春是有些私心的,刘妈是个干活勤快的人,花圃那边小老头身子不行是做不了什么的,自己和立冬又要忙着侍弄花草又要忙着卖花,肯定得请一个人回去帮着的。原先倒也没想起刘妈,只现在街上遇见了,随意就动起了这个念头。
“我在城南一户人家里头帮着浆洗衣物”,刘妈瞧着立春笑道。
“刘妈,我瞧着您可是比着原先瘦了许多,可是活儿太累了”,立春拉了刘妈往立冬那边走着。
“有什么累不累的,活到老做到老,哪一日不做活便没饭吃”,刘妈神色间颇是多苦楚酸涩。
刘妈早就从付家出来了,因此并不知道立春同付家小姐已是相当熟稔,故此也就不知立春眼下的情况。聊得几句便问起立春怎的又到了通江镇可是又来找营生之类的问题。立春一一将自己眼下的情况对刘妈道明。
听得立春说完,刘妈直直感叹不止。
自然的,立春能从刘妈神色间瞧出她过得并不顺心如意,顺势就将自己眼下想要请上一人洗衣做饭之事和刘妈说了,也没明说自己就想请刘妈过来帮工,只让着刘妈若有认识合适的可和自己介绍一个。
刘妈听了沉吟半响才抬头说道自己却是想跟了立春过去帮工,至于自己做活到底如何,只要立春说行就行,说不行自己马上就走,让立春不必考虑什么情面之类。立春本就有心要请了刘妈,见着刘妈如此说,自然就是皆大欢喜了。
今日花卖的并不好,索性早早收了摊子,载上刘妈,先同刘妈去了她原先干活的那户人家辞了营生,再去刘妈住的地方搬了行李,然后三人一起往着城郊花圃行去。
待得刘妈瞧着花圃中各般景象,口中啧啧出声,当真是想不到当日那个毛丫头居然能有现在的本事。小老头见着立春带回个老婆子,撅了嘴巴有些不太乐意,连着晚饭也不同立春立冬二人一处吃,弄得刘妈很是不自在。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