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一旦心里有了目标,就如大海里航行的船只有了明灯指引般,对前方充满了希望,充满了热情。立春眼下就是如此,从着确定了自己要干什么,要怎么去干,浑身上下就充满了力气。
“立春,你今日跟立秋一起去镇上,买些米面回来”,才吃完早饭,桌上的碗筷都还来不及收拾,李老妪就对着立春指挥开了。
立春看了李老妪一眼,没有说话,只将空空如也的手掌伸向李老妪。李老妪心里存着什么心思,立春早就知道了,无非就是知道了自己手中还有些银两,又要从自己这里压榨罢了。说起来也是自己傻,上几次都被李老妪支使着去镇上买东买西的,立秋也是跟着自己去的,那几次,李老妪是给了钱给自己拿着,可那仅是几个可怜得不能再可怜的铜板罢了。
就那几个铜板能买什么呢。到了镇上,瞧着立秋的眼光滴溜溜的在各色东西上流转,立春心里不忍,给着立秋买了些小玩意,虽然立秋是坚决不让立春买,可立春怎么能无视立秋眼巴巴瞧着那些东西的目光呢,那目光里有希翼,有渴求,又有着强自压抑,更甚,还有一种卑微掺杂在里头。
结果就是,立春尽可能而又不至于浪费的买了几样东西送给立秋,又给小草扯了两块花色的廉价棉布回去,这棉布拿回去可以让李氏给小草做衣服,小草身子骨还小得很,这扯的布自然也就尺寸要小些,也不怕李老妪给贪了去。
自然而然的,立春自个儿又多掏了银子买了米面吃食回去。虽然就这几次不至于让怀里的银子大缩水,可若是常此下去,就如同蚂蚁蚕食一般的,总有用尽的时候,而这些银子,无疑是要用于更重要的地方。至于家里,野菜杂粮粥都吃了好几年了,也不在乎再多一年两年的。
立秋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被李老妪给利用了的,听着李老妪说让自己跟立春今日又去镇上,脸上便有了几分欣喜之色。
“就知道要要要,个个都是催债鬼,也不知道给家里挣些银子回来,就知道往外面拿”,李老妪横了立春一眼,嘴里念叨不停。
“程家四少爷来的时候,不是给了你十两银子吗,那银子不就是我从外面拿回来的么,我若不带程家四少爷回来,那银子难道会自个儿长脚飞到屋里来”,立春现在深蕴敌强我更强,敌弱我还强的道理,以前就是自己太过畏手畏脚,前怕狼后怕虎的思前想后顾虑太多,才导致李老妪对自己几个的打骂更多。
立秋现在已是大姑娘了,李老妪顶多就是多说教她些,打骂是不会的了,再打骂,可当真要在家里做一辈子的老姑娘,李老妪明白这个道理,立春也懂得这个道理,因此着,在这个家里,立秋首先是安全了。
小草还小,两岁尚差些,腿部是有残疾的,平日又乖巧的很,李老妪对于小草是不屑一顾,连看也不多看,一个残疾相当于就是个废物,李老妪自动忽视了。更为重要的是,李氏自打小草摔折了腿后,对小草保护得极为霸道,家中诸事,李氏皆能忍受,唯有要是李大成李老妪对小草有哪里不好了,李氏就是拼了名的维护,老母鸡护犊子般的死命护着。
至于立夏,从来是个他欺负别人的主,而立春对于立夏,是一点的感情也没有。这个家里,已是没有什么能缚住自己,和李老妪他们几个,无非就是鱼死网破的撕开脸面罢了。
“你都说是程家四少爷给的了,又不是你给的,他在这里也吃住了几日,这十两银子和你有什么相干”,李老妪的嗓门大了起来,这
丫头越来越目中无人,无数次的挑战自己的权威,偏是现在自己骂可骂得,可打不得。从她回来后,自己打过她一次,竟不知道,这个丫头果然是个狠心,真拿了火把到自己房里去说要烧了房子。
要不是被她爹拎小鸡似的将她拎了出去,只怕她还真能烧了房子。为这事,她爹狠打了她一顿,却不想程家庄的张管事怎的知道此事了,第二日就到家里来兴师问罪,说什么立春是他的干闺女,打立春就无疑是扇他耳光。
这程家庄的张管事谁敢得罪啊,谁不知道他是程家大少爷身边的红人。后来要不是她爹跪在地上求了张管事,只怕家里那几亩地就要被程家庄给收回去了。既然打不得,骂是可以的吧,骂又伤不了身,就是骂了她,这声音又不会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就是那程家庄的张管事来了,自己也可狡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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