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返身折转柜台,压低声音对着少年低吼“你找不找银子,不找我就一把火烧了你这医馆,信不信”
少年不屑的看着立春,原本以为是个哑巴,没想是个假装的闷葫芦,至于闷葫芦说要烧了医馆,少年自是不信,只是人家既然能开口,自己总是理亏了,悻悻的找了碎银子给立春,然后一叠声的赶着立春走。
立春不信立冬得的是痨病,立冬虽是咳嗽的厉害,可立春就是坚信,立冬得的不是痨病。立秋依旧浑浑噩噩的呆滞着,任由着立春拉了自己出了镇子往着回村的路上走去。
也许立春还不知道痨病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是多么的可怕,顶多也就前世在电视剧里头看古装剧了解过一些。可对于立秋来说,痨病,无疑是判了一个人的死刑,人人提起色变,敬而远之,若是村里人知道立冬得了痨病,不说爹和阿婆他们会容不得立冬住在家里,就是村里其他人也会远避三舍。
路,愈走愈觉得远,脚已经麻木,立春机械性的拉着立秋在路上走着,立春此时甚至有些怨恨自己,前世为什么学的是园艺,若是自己前世学医,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帮到立冬。
天未亮出门,到得返回到李家村时,才是正午,村子上空炊烟渺渺,从着路上看过去,村子一片祥和静谧,只是,祥和之下隐藏着多少悲哀,没有人知道。
回到周阿婆家时,周阿婆正在院里做午饭,立秋此时已掩藏了一部分的情绪,对着周阿婆笑笑,然后将药包搁在了灶台边,伸手接过周阿婆手中的锅铲,帮着做起午饭。
“怎么了,立秋”周阿婆感觉到立秋神色间的疲惫和不安,出言询问。
立春很想开口安慰安慰立秋,伸手拉了拉立秋的手。
听得周阿婆关心,立秋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抽泣着将大夫所判定的病情告知了周阿婆,“周阿婆......我一会就带了立冬回家......你放心,立冬才这两日咳嗽的紧,想必不会传染”,立秋哽咽道。
“傻孩子,阿婆都多大年纪了,岂会怕这些,孩子,这事万不可对第二人说起,就是你爹娘也不能提起,镇上那大夫我也听说过,他的医术并不高明,立冬也不一定就是痨病,你先起来去煎了这药,先给立冬喝了,其他,我们再想办法”周阿婆轻拍着立秋的背。
看着立秋煎药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立春就跑进屋里去看立冬。立冬依旧咳嗽着,可在立春感觉,不知是不是坚信立冬得的不是痨病,立春倒是觉得立冬的咳嗽没有早上走的时候猛烈了。倒了温水,再兑进些蜂蜜,扶起立冬,喂给立冬喝了。其间,立冬无比的配合。
立秋饭也不吃,亲自守着药罐看着,周阿婆劝不过,便舀了碗清粥端给立冬,慢慢伺候立冬喝下。立春一个人在桌子上喝着粥,人是铁饭是钢,现在是非常时期,若是自己身子都养不好,谈何让大家过上好日子,立春反倒是多喝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