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大网一样,用每一个关键的点,将整个卿家包在其中。
“我在想,如果卿家有天不听令你的话,是不是就会全盘覆灭?”
“你已是卿家的族长。”苍蕴用一句陈述做了回答,秦芳抿了下唇,再不吭声。
夜,静谧着,屋内是死寂一般的安静。
两个人,此时就像别扭的小孩子一样,执拗着,谁也不在先开口。
一刻钟后,秦芳沉默着洗漱了便歇在床上睡了。
床很大,她留出了大半张来给他,就像在灯塔上一样,但她的身后一直都是空着的。
苍蕴一直立在窗前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星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秦芳的心里翻过无数的滋味,但不管是怎样的滋味,她都清楚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哪怕她的确喜欢着这个男人。
一个时辰后,她迷迷糊糊的睡去了,而窗前的那个男人,依然站在那里。
平淡的假面没有一点的情绪,但那双眼,却流露着一丝痛色。
“嗯……”忽然,一声细微的声音声从身后的大床上传来。
苍蕴的唇抿了一下后,背在身后的手攥成了拳,人却未动。
“嗯……”细微地声音泄露着不适的痛,苍蕴的眉一挤之后,背后捏紧的拳有了些微的抖动,随即他就转了身,快步地走到了床边。
微皱的眉,密布的汗珠,以及脖颈头发的湿濡都在告诉他,她正在承受内力的反噬。
他知道凭她今日的运用状态,还不足以构成严重到威胁生命的地步,只是会痛一些而已,她能挺的过去。
可是……
看着她此刻的状态,他却还是心里会痛,会不忍,于是轻叹了一口气,他运内力与掌,将自己的内力缓缓送进她的体内,为她驱走生之力的寒冷,让她不再痛。
几分钟后,他看到了秦芳闭着的眼角淌下了一滴眼泪。
他下意识的伸手想为她抹去,但伸到一半之后,他又把手缩了回来。
此时他眼的深邃中,已有坚定之色。
没有未来吗?未必,当我是你生存的唯一根源时,你就只能和我在一起,我,就是你的未来。
……
“这些东西,你看看吧。”一个半尺来长的布口袋丢在了秦芳的面前,苍蕴声音冷中有着淡淡地一丝柔:“你会知道怎么为卿家走接下来的路。”
秦芳看了一眼苍蕴,伸手抓过了布口袋,倒出了内里装着的许许多多大小不一的布卷帛书。
昨夜,她在他的温柔调适里流着泪的睡去,清晨起来,一身清爽毫无不适,而他却像真的侍从一样,已经站在屋外的院落里,就好像昨夜他的温暖是她的一场梦一般。
这样的乍冷疏离,秦芳其实有些不适应,毕竟他们两个曾经是亲密的。
但,她选择接受,因为这是她自己的选择--理智的杜绝不该出现的错误。
将帛书打开,她逐一的看着,慢慢地,忧伤的情绪便被看到的内容给震惊的烟消云散。
“这,这是真的?”秦芳有些迟疑,虽然她多少已经判断出了一些不对劲儿来,但没想到事实真是狗血到她无言以对。
“当然,现在你知道太后和南宫瑞为何会妥协在叶正乐的手中了吧?”
“这样的把柄被抓着,不妥协就是死。”秦芳说着再次看看手里的帛书,有些哭笑不得的味道。
“南宫瑞现在是新政之权,他没站稳之前,是不会动叶正乐的,也更会把南宫家的那些皇子杀的一个不留,所以,你留下三皇子在叶家始终是个麻烦,除非,你打算用他当借口来和南宫瑞对着干,若如此,你就必须亮出这些东西,才能保证卿家师出有名。”
苍蕴诚恳建议,秦芳听后则咬了咬唇说到:“其实我之前有个想法来着。”
“说来听听。”
“蚌鹤相争,渔翁得利。”秦芳盯着苍蕴说到:“南宫炔若和南宫瑞直接开战的话,卿家可以两边都不参与,等到他们胶着之时,我再带卿家出手,到时有这些把柄握在手中,卿家那可就算是清君侧。”
“清君侧,这话听来不错,可问题是,你得奉一位主出来,否则你还是篡位之举,除非你想自己做南昭的皇。”
“是啊,原本有这个想法,可你都盯上南昭,要把它吃进肚子里,我想也是没用的不是?”
“那这么说,你是打算奉个主了,你莫非看好南宫炔?又或者……”
“还记得韩文佩吗?”
“你不会看上他了吧?他可是个残废。”苍蕴惊诧的看着秦芳,不明白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挟天子以令诸侯,他是最佳人选。”秦芳认真的看着苍蕴说到:“如果你必然要吃下南昭,能不伤平民,和平接手便是最好,所以我能想到的最佳人选,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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