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我只是想要救人……”
真诚而迫切的话语,透着他熟悉的调子,惊的他的心一颤,再一睁眼,却看见卿欢站在寒风凄厉的雪峰中,瞧望着自己。
那双眼,是他熟悉的干净与善良。
他简直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他摇摇头,告诉自己是梦境,是幻想,可是她却清楚的站在那里。
忽而他意识到,他为何会如此的看到她,因为自己的心法与真经内力还残留着一成,而这一成,不论多远,他都能真切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这么说……她没死?
那一霎那,他很开心,他忍不住的上前拥抱了她,他想告诉她。他有多么的开心,多么的欢喜。
可是当他想要说话时,他才发现自己开不了口。而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了来自她的抚摸与轻拍。
陡然间。他想到了那句话。
我只是想要救人……
他忽然明白隔着千山万水,自己还能为她做什么……
她啊!总是把别人的命看得很重啊!
我,得帮她……
于是,他仗着那些内力是自己辛苦修来的,便尝试着靠真经自身的相连相融,去控制那隔着千山万水的内力,而后不遗余力的开始了冰蚕术的吸纳。
冰蚕术。是他拿手的,控制那份残存之力,也自然熟门熟路。
可是,到底已经脱离了他的身体。这样的举动耗费着他的心神,更耗费着他体内最后的残存之力。
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最后的内力都在这样的强行沟通下,虚弱不堪,甚至是消失殆尽。而偏偏在这个时候……
他忽然发现,她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真经运行而带来的消融之力,因为冰蚕术吸收到的一切负面,都会化为极寒。
他有天生的寒体,不怕极寒。甚至甘之若饴,而她却没有,她只有他的内力,却无寒体,如果她来承受……
轻的,是周身经脉的冰刺之感,重则可能冻伤乃至碎裂她的躯体。
所以只是一念,他就做了选择。
他咬破了指尖,用尽全部的心力,将那份消融引到己身,只因为他不想她全身会经脉被冻伤,而后面临死亡。
可这样的后果却是,当他为她救治了那个人后,他最后的内力被消耗殆尽,他脱离了那份隔着千山万水的控制,然而心神的损耗,让他体内筋脉受损,血气上涌。
他吐了血,更倒在了这水边,他能感受到周身的气力尽失,但是他却一点也不后悔。
树林静谧,烈阳高照,风在吹,水在流,他倒在地上感受着周边的一切,双眸渐渐往一处黏糊。
她没死,真好……
他想着,闭上了眼,呼吸开始减慢,而他的脚下一片洁白的冰层骤然而起,顷刻间,就冰封住了他躺着的这片流动的水面,甚至连他,也冰封其中……
一刻钟后,提着一兜野果的陆婠儿从密林内钻出,当她带着那黑纱罩帽里朝水涧这边张望时,她看到了一片冰封的片区。
“嘭嘭嘭……”布兜里的野果纷纷落地,陆婠儿踏地冲身而起,直奔那片区域飞奔过去。
当她落在那片冰封的中心,看到被冰凌完全封住的姬流云时,她的声音充满了震惊:“不,怎么,怎么会这样?”
她练过这套真经功法,她很清楚,这是消融的反噬,而以姬流云的寒冰之身,并不该出现这样的状况。
毕竟当年的她,为了能够承受这份消融,只有日日沉浸在寒潭里,强行改造自己的体魄,以求消融之时,寒冰之力不但不会冻伤她的经脉,反而助力于她筋脉的强韧,好能与师兄的功法相辅相成。
可是现在,拥有天生寒体的人,反而会被消融之力给冻住,这实在匪夷所思,让她很是惊诧。
但很快她想起了他把所有的内力都倾注在那个死掉的女人身上的事,便陡然明白自己得做点什么。
她一把摘掉了头上的罩帽,盘膝坐在了被冰层包裹的姬流云的身边。
深吸一口气后,她聚集了自身的内力,把掌心按在了冰层之上。
她的唇急速的蠕动着,字字都是那久违的内功心法。
这些年,她不曾念过,但她从没忘记过。
很快,冰凌在她的掌心下急速融化,而她那张狰狞的脸也渐渐苍白。
半个时辰后,当冰层彻底融化,露出了裸身在水的姬流云后,陆婠儿晃动着自己虚弱的身子,伸手轻拍着他的脸:“流云,你醒醒,流云……”
“嗯”在她的不断拍打和呼唤下,姬流云的嗓子里终于溢出了一丝回应,陆婠儿闻声立刻倒在了他的身上,因为她的身体承受这样的寒气真的很痛,痛到她已经无力承受。
而就在这时,她却听到姬流云的嗓子里溢出两个模糊的字:“卿欢……”
那一瞬间,她感觉不到周身的痛,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像被冰凌给刺中了……
--抱歉,昨天只更了一更,临时有事出门了,本以为一会儿就能回家,结果一直弄到晚上12点多才到家,只好连夜写一更,当做今早的第一更,抱歉哈!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