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催促着,话语是急躁的,音调却偏又是柔的。
秦芳张开了口,就着他送到嘴边的汤碗喝了两口,而后便看着他。
“够了?”他问着,她点了下头,立时他把剩下的汤也倒进了肚子里。
放下了碗,他捉着帕子擦了嘴,而后看了她一眼:“我会在东硕等你!”
秦芳点了一下头,苍蕴便起身就往外走,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着她:“如果你真的当自己是根草,那要记得,每天看天上的星。”
他说完就走了出去,秦芳一愣,快步的追了出去。
“喂!”一声轻喝,那个走到院中已经上了房的男人回头看向了她:“什么?”
“你要把假变成真吗?”秦芳攥着拳头看着他询问。
“我名声反正都已经为你尽失,假作真,又有何不可?”他说着冲她一笑:“下次见面,可不许叫我喂,你知道,该叫我什么!”
说罢,他转了身,飞纵而去,而天边最后的黑暗已经开始泛白。
秦芳抿着唇立在院中,有些恍惚。
这是怎么个意思?
难道这家伙真要和我在一起?
他,他刚才,那算是表白吗?
可是,怎么可能呢?
她很乱,更难以置信。
秦芳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立在院中,看着天慢慢变白,看着旭日东升。
……
苍蕴走了,以极为低调的方式,说着要去处理剑盟的事而清晨出城往东硕去,似乎皇家从头到尾都没动一下。
两个时辰后,东硕圣女说要去北武甄选参加才辩大会的人,而辞别了南昭之皇,在南昭许多官员的送别中,率领着她那碧波荡漾的朝团离开了南昭的都城,怎么都比苍蕴的离开有动静多了。
秦芳一个人躺在屋里的床上,两眼呆呆地看着床张顶端,而她的手里,一边是一个有“苍”字的玉佩,一个则是那个刻着“苍狼”的印。
午时刚过,宫里就来了人宣她进宫,秦芳收起了东西,装着伤号,带着药箱由着皇家的马车载去了宫中,直送到了太后的宫苑里。
“你可来了!”刚进宫苑,张太医就一脸救星来了的表情冲到了秦芳跟前:“太后昨天不是给治好了吗?怎么今个儿又,又闹上了?”
秦芳没有答话,而是皱着眉头看向了不时发出嘈杂乱音的大殿,而后才一步步地慢慢往大殿那边挪。
看着秦芳一派忧愁的模样,张太医有点不安的紧张,因为自从遇上这位,每次看到的都是这个女人冷静专注的救治,像这样愁而不言的状态,他还是第一次见。
“惠郡主,你,你能给老夫,一个底儿吗?”张太医的声音有了一些颤抖。
也不怪他如此不安,因为太后的情况,他从未见过,而不管他怎么找,都不能从她的脉象里捕捉到一丝头绪。
秦芳看了他一眼:“太后的病,我说不得。”
丢出这么一句话,她迈步到了殿门口冲着太监言语:“卿欢已到,还请公公通传。”
太监看着她一路慢慢晃过来,早就进去知会过了,所以听到秦芳开口立刻言语:“哎呦郡主,您快进去吧,皇上都宣了几道了。”
秦芳应了一声,依然做着痛楚费劲儿的模样慢慢的进了殿。
一进去,就听到太后那叫人脸红的呻/吟声,她下意识的抬了头,便看到,太后竟然被五花大绑的捆在床上,而屋内,跪着两个衣衫不整的小太监在瑟瑟发抖,至于南宫瑞,则是一脸焦躁神情的扶额坐在桌边。
“皇上,卿欢……”
“你来了!”一听到秦芳的声音,南宫瑞立刻起身直奔她得跟前:“哎呀,你可来了,母后怎么好好地,正午又,又……”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难堪,秦芳轻声言语:“皇上请稍待片刻,容卿欢先瞧瞧太后。”
南宫瑞自然首肯,秦芳便慢悠悠的往太后身边挪,看得南宫瑞又不免对她目露歉色。
秦芳装模作样的瞧了一会儿,看到太后真的是再度眼神呆滞,人进入疯癫的亢奋后,便心里隐隐也有了个方向,而后她才起身回到了南宫瑞的身边。
“怎样?”
秦芳眨眨眼,从药箱里摸出了一根香叫宫女给点上,很快香气弥散于整个大殿,太后也终于嘴里不在嘟囔那些叫人脸红的言语了。
她安然般的睡了过去。
“这……”
“皇上,太后这不是癔症。”秦芳看着南宫瑞轻声言语:“乃是有人给他,下了蛊。”
“什么?”南宫瑞瞪大了眼。
“皇上,起先卿欢以为太后只是一时恍惚犯了癔症,以针术为她散结,结果她今日又发了起来,我瞧着不对,猜想是不是有被下了蛊的可能,就斗胆用了这宁蛊香,结果,您看……太后已经睡去,这倒证明了卿欢的猜想。”
“这……你可有办法医治?”
“这个……”秦芳为难的抿了下唇,沉吟不语。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