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
余氏骤然惊呼:“萧姐姐从一开始就想好要把这珠花送给我?”
郑离瞧着她,微微颔首:“美人的容貌在众多秀女中是出类拔萃的,若无意外,总会被留下宫中。只要你戴着珠花,迟早有为她昭雪的一日。不过这个计策也实在艰险,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这样,余美人你便暴露在了萧家的眼皮子底下,为防你搅乱大局,出手害你是迟早的事。郑离若没了错,鲁婕妤也只是听令行事,她们必定发现了东西在你手中。”
余氏心绪全乱,脑子里尽是自己落水时的一幕幕,死亡离她只一线之遥。她听郑书女的意思,鲁菱悦为销毁证据,肯定不会饶过自己。
萧家,鲁家......
自己不过一个小小的美人,难道真要坐以待毙?
余氏连忙求救郑离:“咱们去告诉皇后娘娘吧!这件事只有皇后能做主!”
郑离却在心底摇头:
皇后与宣帝百般周旋,最后只封了柳宛筠为太子良娣,其实还是希望把太子妃的位置留给萧家女。萧家女儿众多,死了一个萧婉彤,必定在近期就会进献一个更标致、更贤惠的女孩。皇后不会为这件事主持正义,相反,她巴不得萧家早点回归朝堂。
后宫与军权联手,太子东宫之位才能越发稳固。
郑离将自己的忧虑说与余美人,余美人立时怔忪在当场。
“趁鲁婕妤她还不知道,书女赶紧把珠钗给我,就算出了事,你也能保住平安!”余氏觉得自己难逃一死,与其她和郑书女都为此事被灭口,不如留下一人的性命,将来也有含冤昭雪的一日。
郑离安抚的笑道:“别看我打发了花缘、花镜在外面守着,可从我搬进香花馆的那一刻起,咱们俩就被绑在了一根绳子上。你出事,皇上第一个就会把我问罪。不过美人也不用太过着急。鲁婕妤一次不成功,肯定害怕引起怀疑,再加上你现在这胎儿太过引人注目,她们不敢轻易下手。”
郑离从自己行李中找出了那根珠花:“这东西蹊跷,自美人交给我后,我便一直随身携带。现如今,咱们既然怀疑萧家和鲁家,索性把这个珠花放在你的奁盒中,若真有人来偷,也可验证咱们所猜不假。”
余氏忙问:“然后呢?就叫她偷去?然后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郑离失笑:“美人万万不能有这种想法!”她渐渐收敛笑意,神色转而冰冷:“若咱们丢了这东西,萧家再动手时就全无后顾之忧。你我性命随时堪忧!所以......咱们要做的就是等这偷儿自投罗网,然而大张旗鼓把这件事捅出去,让所有人知道这根珠花的存在!萧家必不敢再动手。”
语气遮遮掩掩,不如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郑离相信,宫中也好,朝中也罢,一定有势力不想看见萧家的再度兴盛。
届时站出来揽下这个麻烦,郑离和余氏才好明哲保身。
余氏现在全心全意的信任郑离。
若没郑离这番分析,她就算被鲁婕妤害死也不会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对方!余氏甚至暗暗的兴庆,那日自己去给萧姐姐祭拜,还带去了珠花。否则自己此刻就成了孤身一人,她纵然十个心眼儿加起来,也未必能想出脱身的法子。
次日,余氏的梳妆盒子里便多了一根镶嵌着硕大珍珠的珠花。
梳头的小宫女不禁多瞧了两眼,好奇的问道:“美人的首饰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个?”
余氏从铜镜中淡淡瞥了小宫女一眼,后者立即噤口不敢再言。梳洗打扮妥当,前面就传来皇后娘娘的消息,余美人身体欠安,不必过去,只宣郑书女即可。
余氏忙拉住郑离的手,像做了亏心事儿似的心神不安。
“余美人不用怕,花镜性子沉稳,花缘为人机警,我叫她们陪在这儿。”郑离用力握住余氏的手:“余美人只静心安胎即可。”
她的目光落在首饰盒上,余氏这才放开手,冲郑离重重点头。
且说郑离来到皇后的行宫中,雁妃以及各妃嫔们都在,连昨日闯下大祸的鲁婕妤也端坐其中,而且就贴在皇后的下首位,对面则是雁妃。
皇后冲郑离一招手:“大家正说着余氏,她如今可还好?”
郑离欠身笑道:“回禀皇后娘娘,余美人如今喝着太医院送去的珍珠沫和安胎药,已经一切大好了。”
皇后长嘘一口气:“昨儿可吓坏大家,幸而这孩子福大命大,连那样深的水都没事儿。可见余氏和她的孩子都是有后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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