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会悄悄叫人送金疮药来,你且耐性静候两日。”
翠儿顿时心安,又将郑离带来的食物风卷残云般吞咽下去,这才恋恋不舍的瞧着姑娘出门。
郑离满怀心事回了房氏的院子,萱姑姑早守在门口,一见她主仆忙跑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抱怨。
“姑娘可知我们都找疯了?你倒好,一声知会也懒得告诉我们,要是译哥儿出了什么事,你叫我怎么有脸去面对老爷夫人!”
萱姑姑的态度实在可气,狰狞的面孔几乎滴出血来。
芬儿见萱姑姑几乎没把指头点在姑娘的鼻子尖儿上,气的一甩手扇了过去,正打在萱姑姑的掌背上。
“萱姑姑是姑娘身边的老人儿,怎么还这么不着调,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先别说姑娘只是出去走走散心,就算有什么,那也没必要与你一个奴才报备。大奶奶都舍不得训斥我们姑娘一句,你算什么东西。”
芬儿是气坏了,往日从不说狠话的她,小嘴吐珠子似的,一个字一个字都砸在萱姑姑的脸上。
萱姑姑羞臊难当,郑离便轻声道:“好了,你们都是我身边的人,吵在一处算什么?”她有心维护芬儿,又与萱姑姑道:“芬儿年纪小,不懂事,怎么萱姑姑也不知轻重?就算心里对我有不满,好歹进了屋子再说不迟,闹的大伯母还以为咱们怎么了呢!”
那些午睡睡醒的小丫头们挤着脑袋偷偷往这边观瞧,见郑离打量她们,又都吓得四窜乱逃。
萱姑姑没抖起威风,反被埋怨,不免讪讪:“姑娘进去瞧瞧吧,二少爷不知怎么,身子烫的紧。”
郑离心下惊慌,推开萱姑姑大步进门。
厢房中,乳娘抱着郑译焦急的来回踱步,看着襁褓中通红的小脸,乳娘一颗心几乎碎了。她把二少爷当成自己亲生的一半照顾,眼下孩子得病,好比割掉了乳娘心口的一块肉。
“姑娘,姑娘你快瞧,二少爷不知怎么了,额头烫的很。”乳娘一见郑离,立即有了主心骨,忙将襁褓推给她瞧。
郑译白净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白胖胖的肉颊温度十分高。小鼻子呼吸缓慢,两眼紧闭,连耳朵都跟着烫手。
郑离用手一贴便知不妙,忙叫芬儿去请房氏,好在徐太医来为大夫人复诊,听闻情况,也随着来瞧。
这位徐太医原是太医院掌院,医术十分高明,可惜近些年皇后与武贵妃倾轧十分厉害,徐太医是个精明的,不愿意搅进这是非中,加上他确实上了年纪,便就势请辞回乡养老。
大夫人昏迷以来,都是徐太医亲自问药,岳云也不敢相信别人。
徐太医号了脉象,笑与房氏道:“受了惊风,不碍事,老朽开个方子,叫小厮们去抓药,小少爷年纪还小,吃两三剂怕也就好了。”
房氏万分感激,又叫果儿去选四样点心做礼。郑离看着徐太医慢慢收拾药箱子,便开口问道:“敢问徐太医,这惊风是什么风?才午间时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发起了高烧?”
徐太医笑笑:“所谓惊风,便是邪风。时值换季,难免有些不妥。老朽观瞧,小少爷从娘胎中生下来就弱,体质比照一般孩童逊色许多。慢说是惊风,就是温度变化大些,怕也要叫小少爷受些罪。姑娘放心,用了老朽的药,小少爷不出半月自然就好了。”
房氏在一旁解释:“徐太医医术高明,在青州首屈一指,阿离放心,译哥儿会平安无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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