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耳朵山死了二当家,闹哄哄的乱成一锅粥,高大棒子不是龙独眼,既没有龙独眼的计谋也无龙独眼的隐忍,杨老疙瘩算得上是他的智囊,平时运筹帷幄都仰仗杨老疙瘩,智囊没了就是被砍断左膀右臂的痛,雷霆震怒,把皓暄、麦子和葛玉秀三人推到山寨用来集合人马的空当之地,这,就要杀人。
幸好他身边某个兄弟临危谏言:“大当家的,一万现大洋还没到手呢。”
高大棒子盛怒下脑袋瓜子发热竟然忘记这件事,对准皓暄的枪慢慢放下,然后坐等沈稼轩。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沈稼轩只身前来,把软绵绵的洛醺交给鬼三和其他护院看着,又在山寨口和兔耳朵山守卫的胡子打了招呼,这守卫就带着他来见高大棒子。
天色大亮,山中鸟语花香,清凉凉的空气就像洛醺的眼睛……是沈稼轩这样想,洛醺的眼睛能穿透他深邃的思想,他能轻松应对尔虞我诈、你争我斗,却无法抵抗洛醺的天真烂漫,洛醺伏在他后背上说的那些话依然缱绻。
渐行渐近,皓暄蓦然发现了他,惊喜的大叫:“爹!”
沈稼轩微微一笑,儿子安好心里格外的轻松,心里轻松脚步就轻松,单枪匹马来闯胡子窝犹如闲庭信步,惹得一干胡子暗自佩服。
高大棒子歪着脑袋看了看,他和沈稼轩是初次相识,以前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看沈稼轩身穿雪白的府绸短褂,青色的长裤,装束再简单那气度中却透着富贵人家的优雅和傲然,高高在上又不是凌驾于人。
“见过大当家的。”无论对谁,沈稼轩从来不少礼数,抱拳微躬身,面上却不冷不热不喜不忧不惧不慢,猜度不出内心所想。
高大棒子也不还礼也不站起,相当的傲慢,习惯的把玩手中的枪用来威吓,问:“一万现大洋带来了吗?”
沈稼轩摊摊手:“半路遇到家人的禀报,是以并无带来。”他其实就是从家里来也不会带大洋,高大棒子和龙独眼不同,那次他之所以给龙独眼金条,是因为母亲假冒人家盘龙山打劫自家粮栈,无论如何这都是坏人家的名声,赔礼赔钱在所难免,并且龙独眼对他一直都是礼遇有加,高大棒子首先抢劫自己的姨母家,后又绑架洛醺和皓暄、麦子、葛玉秀,他非常恼怒,沈家是有钱,但也不是天上掉下大风刮来的,他没打算给什么赎金。
高大棒子听了这句立即高喊:“来人,把他们给我围住。”
众胡子听令蜂拥而上,把沈稼轩和皓暄等人团团围困,手中的长枪子弹上膛对准了他们。
沈稼轩视若无睹,且好整似暇的走到皓暄身边,解开儿子的绳索抱起道:“有没有怕?”
皓暄点头又摇头,沈稼轩不解:“什么意思?”
皓暄道:“我怕死,是怕死后见不到爹和娘,还有醺姐姐,但我不是因为怕疼。”
原来如此,沈稼轩蔼然一笑,捏了捏儿子的小脸,听皓暄说不忍和父母分离竟然还扯上洛醺,就连那么宠溺他的祖母都没有提及,颇有些奇怪的问:“很怕离开醺姐姐?”
皓暄嗯了声:“醺姐姐对我好,好吃的给我,一旦我有难,她就拼命护着我,有时我觉得她不是我媳妇好像我娘。”
她当然不会是你媳妇……沈稼轩听了暗自嘀咕,已经从鬼三口中得知洛醺这次又差点被玷污,既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又佩服洛醺的聪明机智,若非她用喝酒来拖延时间,鬼三当时没有找到杨老疙瘩的房间,是很难及时出手救下她的。
麦子非常担心洛醺,急切切道:“老爷赶紧救少奶奶,她被一个胡子带走了。”
沈稼轩道:“放心,她已经安全了。”
高大棒子看他们这里像久别重逢的亲人拉家常似的,气吼吼的高喊过来:“沈稼轩,既然没钱我们唯有撕票,非但你儿子不能活命,就连你都走不了。”
葛玉秀扯开嗓子嚎哭:“大表哥你咋自己来呢,你们家不是有那么多打手么,这回我们都得死在山上,我的天啊,我的娘啊,我还没活够呢……”
沈稼轩没心情去哄她,牵着皓暄的手就走。
高大棒子见状大怒,这沈稼轩即使再厉害这可是在自己的地盘,他高喊:“开枪!”心里想着,奶奶的鱼死网破吧,杀了大名鼎鼎的沈稼轩自己或许从此扬名立万了。
枪是响了,但不是他的兄弟,就见沈家乡勇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把兔耳朵山的胡子包了饺子,并朝天放枪以示震慑,人数之多更超胡子,高大棒子真是傻了眼,今个也真是见识到沈家的厉害。
原来沈稼轩离开府里时已经安排好,要那些乡勇随后跟上,洛醺和皓暄走后他从未有过的心惊肉跳,感觉要出事,才做了这样的安排,听说洛醺和皓暄被掳上兔耳朵山后,他就让这些乡勇从外围上山,自己先来到这里牵制住胡子的目光。
高大棒子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了臂膀杨老疙瘩,一个大子没捞到眼巴巴看着沈稼轩带着家人离去,所幸还有从葛家抢来的这些粮食,否则他心里更无法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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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醺这一醉就是三天,三天里只被麦子强迫的喂进几口粥,三天后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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