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劭勤没有理由拒绝康守靖。
就算他已经把谭夫人和沐成冠逐出家门,但在他没有亲生儿子的前提下,万一哪天有个什么事,沐成冠跑来闹事的话,还是会给念福带来很大的麻烦。毕竟是曾经养在自己名下的儿子,他确实有资格来平王府分一杯羹。
如果沐劭勤把事情做得太绝,对自己,对妻子女儿的名声都没什么好处。所以不仅是为了不让外人看笑话,更是为了自家妻女留一份保障,沐劭勤决定卖康守靖一个面子。所以他才会借口做法事,故意避开姑母一家。不是怕她,是没必要去生这个闲气。
只要谭夫人被打发走了,接下来再切断她跟姑母一家的联系,她就翻不起什么浪。至于姑母,所求者无非为了名利二字。而康守靖已经明确表示不会靠着他家,如果只是破点小财就能买个安宁,又有何不可?
所以做完了法事,用过了素斋,沐劭勤也不急着回去,而是又带着一家出城散心去了。借口很好找,带岳父岳母去看病。
邹太医虽在太医院有居所,但因房舍窄小,便在京郊置了一所宅院安家。早邀请过沐劭勤来走走了,且喜今日天气晴好,一家子就浩浩荡荡的跑去做客了。
只是快要走的时候,有个丫头匆匆跑了出来,送给沐劭勤一本经书。当然她是先递给管家,再被一层层送上来的。
那本经书还没打开,沐劭勤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皱了皱眉,想收起来,可是蕙娘却好奇的打开了。
经书是用鲜血写就的,已经干涸得变成一种接近暗黑的乌红色。
“这,是用血抄的?”念福有些讶异,她实在想不到,瑞安居然会做这种事。
可如果不是用自己的血抄的,她又怎么敢这样堂而皇之的送到沐劭勤面前来?她的身边虽然还有从前沐劭勤送来的两个丫头服侍,但已经被彻底打落尘埃了。绝不敢再做什么欺瞒之事。
蕙娘略带不忍的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丫头,难道真要让人一辈子念经吃素啊?要说起从前的事,也不是她故意撒谎。”
念福没有回答,沐劭勤也没有说话,可念福已经看出老爹脸上那丝怜悯了。想想便把原本想讲的话咽了回去,反而大度的道,“要是爹娘你们都不忍心,就把她放了吧。”
沐劭勤道,“你不生气?”
其实念福是不愿意的。
就凭瑞安从前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本性恶劣。难以管教。一辈子把她关在庙里还是便宜她了。最好把她赶出去自生自灭。
不过那么做的话,只怕善良的爹娘会于心不安。于是便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反正她也没真的伤到我什么,要不给她点银子。让她走吧。”
省得她成天在佛堂里也不安心,又整什么幺蛾子。
可沐劭勤沉吟一时,却道,“那还不如给她找个婆家,把她嫁掉。你觉得可好?”
“那她万一嫁不好,岂不又怪到咱们头上来?”念福很干脆的摇头,她觉得这法子不好。
可蕙娘却道,“你爹说的是。咱们寻个好人家,问她愿不愿意嫁。她要同意了。就把她嫁了,她要不乐意,咱们就给些银子,让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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