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给钱吧。就二钱银子,不贵。”
对哦,要先付帐。念福习惯性的伸手去掏荷包,却略有些不自然的又收了出来,望着欧阳康理直气壮道,“给钱。你的东西,当然得你付钱。”
欧阳大少回手一掏,脸色也变了。完了,祖母给他换衣服,忘了把钱袋系上了。赶紧招手把牵着紫霄的下人叫上前来,“带钱没有?”
“有!”小厮很大方的掏出钱袋,一共三十文,正是今晚欧阳康兑现承诺,发给所有下人的花灯补助。
念福见状勾勾手指头,把自家牵驴的二位也叫上前了。可这两位更加光棍得彻底,一文钱都没带。想找欧阳庄他们吧,也不知逛哪儿去了。总不能干拿贵重首饰换狗皮帽子的傻事吧?
念福不是败家子,欧阳康更不是,问那摊主,“可否留个地址,你上门去取?我再多给你十文,算辛苦钱可好?”
不好。那摊主不高兴了,“谁知道你们会不会骗人?要买帽子就拿钱来。”
平王府的下人不悦道,“我们郡……”
“算了。”没钱付账已经很丢人了,念福不想丢得更多,解下帽子还那摊主,还赔了个礼,“对不起啊,真是出门忘带钱了。”
她已经很客气了,可摊主却仍是很不高兴的嘟囔道,“上街也不带钱,这不是消遣人么?看都穿得人模狗样的,竟然连二钱银子也付不起。既然没钱,还看什么看?大过年的,干这样丢人的事。还不如趁早回家,关了门要干什么都由得你!”
听出这话里明显的侮辱之意,念福气得脸都红了,心说自己都已经道过歉了,这人怎么还这样挤兑人?这样说的话,她今天还非买了这顶帽子不可。
念福想叫人回去拿钱了,“一会儿我若叫人拿了钱来,你得给我道歉!”
那摊主呛道,“行啊。你若有钱能把这帽子买下,别说给你道歉,我管你叫奶奶都行!只怕是寻个借口要开溜吧?”
欧阳康火了,“别狗眼看人低,你就在这儿等着,咱们就是没带钱,也买得起你的帽子。”
让那摊主站住,他转头就要去人家门口猜灯谜。到底是京城,有钱人多,有些人家光一个灯谜的彩头就有一两银子,欧阳大少就不信自己赚不到这二钱银子!
可才要走开,却有一个面容清秀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那男子相貌并不十分出众,可那笑起来的模样,却是格外温柔和煦,让人如沐春风,十分的受用。
他衣衫素净,略带风尘,显然家境不是太好,却拿出一块还带着体温的碎银,刚好也就二钱的模样,含笑递到跟前,“这位兄台,这是你刚刚掉的,快拿着吧。”
欧阳康一愣,他什么时候掉银子了?
可那男子把银子塞到他的手里,目光却望着犹自气得涨红了脸的念福,和声细气的说,“女孩子不该受这样委屈,快拿去吧。”
他温柔的笑了笑,再看念福一眼,转头走开了。
念福原本一肚子火,经他这一说,忽地就消了。
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在欧阳康刚想起要问问人家姓名时,那位青年已经走进人群,消失不见了。
倒是那摊主见他们有了钱,顿时赔笑着上前,“二位现在要把这帽子拿去吧。”
我傻呀!受了你一肚子的气,还拿钱照顾你生意?
气消了,理智回笼的念福从欧阳康手中拿过银子,在那摊主面前上下抛了抛,也不说话,只睨着那摊主。
那摊主会意,顿时没皮没脸的赔笑道,“姑奶奶,方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眼下跟您认错了还不行吗?”
可念福忽地冷笑,把银子紧紧攥在手里,“可惜我现在不想买你的帽子了,怎么办?”
那摊主脸色一变,“你怎么说话不算话?我都管你叫奶奶了。”
念福坏坏的挑眉一笑,“乖孙子,刚才是你奶奶哄着你玩呢,你也能当真?”
那小贩气得吐血,念福却是得意之极的走开了。
活该!欧阳康帮着甩了那小贩一记白眼,跟上念福。想说没帽子也就算了,顶多他们别往人多的地方凑,不如找个小茶馆坐下来好生说说话也好。
可他还没张口,忽地只听一阵马蹄声响,一个女子的笑声如银铃般响起,“原来大梁朝真有这样的美男子,也不枉我这么远跑来了。”
她的话音才落,欧阳康便只觉得腰上一紧,竟是给人用软鞭缠上了!
诧异转头,就见一匹火红烈马由远及近,跟闪电般奔来。马上端坐着一个女子,穿戴着明显异于大梁朝的异域服饰,轻咤一声,“过来!”
欧阳康整个人就跟风筝似的飞了起来,瞬间就随着长鞭落到了那女子的马鞍上。
念福又惊又怒,“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当街掳人?快把人放下!”
可那女子却格格娇笑着打马就跑,“抢到了,就是我的。有本事,你来追呀!”
士可杀,不可辱!
马上的欧阳大少先自怒了,他一大老爷们,什么时候成了女孩子抢来夺去的东西了?就是抢,他也只能是他家念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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