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解除,可以进门,小胖子欧阳庆高高兴兴的进去找堂哥了。
可老太太有点不高兴,虽说时候还早,天气又冷,但孙子睡到现在还不起床实在是有些不象话,这是没人管就放羊了么?
看她神色,钟山赶紧解释,“老太太您可能不知道,我们家里最近出了点事……”
等欧阳康被人捏着鼻子摇醒时,还有些浑浑噩噩,尤其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小胖脸,他以为自己还是在做梦,于是翻了个身继续睡。
“堂哥!”小胖子坏心眼的在他耳边大叫一声,欧阳大少一个激灵吓醒了。
再看看眼前之人,欧阳康下巴快掉下来了,“阿庆?”
“就是我!嘿嘿,没想到吧?我上京城啦!哈哈,本来爹娘不让我来,可我偷偷摸摸的跑出来,追上祖母的车,跟了好几天,才跟他们相会。这样一来,就是想把我送回去也不行了,我聪明吧……嗳,你要去哪儿?”
欧阳康连洗漱也顾不上了,随便抓了件外衣套上,趿拉起鞋子就往外冲,“祖母,祖母!”
老太太在楼下坐着呢,听钟山说起这些天的事情,简直是心痛如绞。忽地见心心念念的大孙子形神消瘦的冲过来扑到自己怀里,老太太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
“是祖母的错……我就不该让你上京,不该让你来呀!”
再多的成就,再多的功名利禄,在真正关心你的亲人心里永远比不上你的平安健康,快乐幸福。
看看孙子憔悴成这样,也不知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气,老太太当真是心如刀割,老泪滂沱。欧阳康伸手替老太太拭着眼泪,想让祖母不要难过,却哽咽着说不出半句话来。
念福受了委屈的时候会想娘,他又何尝不会想他的祖母?
不管长到多大,是男是女,每个人在真心疼爱自己的长辈面前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小孩,有了委屈,有了心酸,都只能也只敢在他们的面前尽情的哭一哭,说一说。也只有他们才会无条件的包容着,心疼着你受的每一分委屈,体会到的每一份心酸。
“老太太……”
刚刚得到消息的念福也哭着下楼来了,她比欧阳康稍好,起码衣服穿整齐了,头发梳好了,也简单洗漱过了,但看看她脸上未消的伤痕,还有眼底浓重的青黑,想着孩子遭过的罪,老太太淌着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伸手把她也揽到怀里,祖孙三人是抱头痛哭。
一屋子人都哭了。
尤其是破园的下人们,这些天他们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不公委屈,所有念福和欧阳康经历过一切,他们都一同经历过。所有他们承受的风雨,他们也全都被波及到了。
因为看到家里这两个年轻的主子一直忍着,撑着,大家也都跟着一起忍着,撑着。可是现在,在这样的氛围里,大家都不想再忍,也不想再撑了,他们要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哭尽心中的委屈忿懑与不平!
别说章大嫂舞儿她们哭得不轻,就连钟山这样理智的男人,在这样的氛围下,都受不了的走出房间,到一旁捂着脸默默流泪。
好半天,还是老太太自己想起一件要紧事,忙忙收了眼泪道,“福丫头,你母亲他们也上京来了。”
什么?念福抬起泪眼,震惊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刚一进门就问过钟山了,所以知道蕙娘她们还没到,所以要赶紧告诉念福,“还有你姥姥姥爷,在慕兰她们刚回家,听说你们的消息时他们就上路了。想是怕麻烦我们,也没来打个招呼。后来我决定上京时,他们已经走了好些天了。可他们走的是民道,想来会比官道慢上许多,我后来每到一处总在当地打听,可总也没跟他们遇上过,也不知眼下走到哪儿了……”
老太太接下来的话,念福一个字也听不见了。
她象是被兜头泼下一盆雪水,又象是给雷劈中一般,只觉耳朵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恍惚了。
天哪!
娘居然上京了?她还带着姥姥姥爷?他们这样的老弱病残要怎么走上京城来?
回过神来的念福只觉全身毛孔倒竖,血往上涌,连头皮也一阵阵的发着麻!一屋子人就见她忽地状若疯魔般的往外冲。
“站住!”反应过来的欧阳康也顾不得避嫌了,一把将她拦腰抱住,“你干什么?”
“你放开!我要我去找我娘!我要找我姥姥姥爷!”念福嘶声尖叫着,眼泪再一次汹涌而出!
她无法想象,在没有马车,又没有钱的情况下,她娘要怎么带着行动不便的姥姥姥爷千里迢迢的上京来?还是走那样弯弯曲曲的民道,这一路上他们会遇到多少危险,吃多少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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