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的价钱是比外头便宜不少,可这也是因为田俊发想拿钱讨好他那个相好赛飞燕的缘故。”
梅寄生说得气就不打一处来,“赛飞燕也是梨园戏子,算是我的晚辈,他知道这铺子除了我,没人买得起,才千求万告的到了我的面前。我怕惹麻烦,本不想买,可田俊发拍着胸脯说是绝对不会有问题,对家里只说生意失败赔掉了,断不会来找我麻烦,我才拿了全部积蓄,又请了中人作保,把这铺子买了下来。可你瞧瞧,眼下却又这样弄!”
念福一听就明白了,“眼下发脾气也没用,去把那个田老板和赛飞燕找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梅寄生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这件事说来跟赛飞燕并无关联,他要是把人硬扯出来,未免有不顾同门之嫌。横竖他眼下已经报了官,一会儿等那个田老板过来,应该能说清楚吧?
可念福却觉得有些危险。
梅寄生这间铺子都买了好几个月,生意也开张许久了,那田氏不可能一点不知情。可之前她都不来闹,偏偏眼下才来闹,搞不好是人家夫妻心生悔意,想把这祖传的铺子再要回去。
果然,等到西市市丞带着差役,叫了那个田俊发过来时,看着梅寄生拿出的买卖契约,田俊发竟然一口否认。
“这契约是真的,不过这银子我却没收,就是中人也是他请来的好友做的假证。”
他怎么这样红口白牙的说假话?梅寄生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差点没气晕过去。
而那个田氏越发得理不饶人的闹将起来,“瞧瞧瞧瞧,我就说了,这小白脸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买这铺子!分明是哄了我家这个不成器的死相,谋夺我们的家产!”
四周百姓看了,更加议论纷纷,“这戏子也真是好手段,一文钱不花,就骗了人家这么大个铺子,要说他们没一腿,打死我也不信啊。”
“原先看他报官,以为他还是个好的,没想到全是装的。”
“这做戏子的,可不就是会装?”
……
看着众人或是鄙薄或是轻视的眼神,梅寄生眼中都快喷出火来,冲上前质问田俊发,“姓田的,你当着大伙儿的面摸着良心说一句,你到底有没有收我的银子?”
那田俊发缩头缩脑的嘟囔,“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梅寄生没想到竟然碰上这种无赖,气得头都开始一阵阵发晕了。
那西市市丞道,“这买卖若是虚假,可作不得数了。”
可这怎么能是假的呢?梅寄生真心觉得自己浑身上长满嘴也说不清了。
念福心念一动,悄悄把罗明叫了过来,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话,等罗明点头走开。她站了出来,把梅寄生往旁边一拉,对那西市的市丞说,“大人,这件事还有一个重要的证人,他能证明这铺子买卖是不是真的。能不能稍等片刻,让我们伙计去请下他?”
那西市市丞上下打量她一眼,觉得有几分眼熟,“你是何人?”
念福还没答话,那田氏就冲上前抢着道,“还用问么?长得个小骚蹄子样,肯定是这个兔儿爷的相好!看她——”
念福还没发火,玉嫂冲上前来就抽了她一个大嘴巴子,打断了她的话。
“你骂谁呢骂谁呢?我们家姐儿是你能骂的吗?怎么,看我们家姐儿生得好你妒忌是不是?都要生得跟你这歪瓜裂枣,见不得人的死肥猪样才是好人不成?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我可告诉你,我们家姐儿是在北市开祝家饭铺的,还进过宫得过皇上的赏赐!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再敢胡浸老娘撕了你的嘴!”
梅寄生不是她正经主子,他的事情玉嫂也不太清楚,是以不太好上前帮腔。可念福那是她正经主子,大家又是同吃同住在一个园子里,要是让人这样羞辱她,那岂不是羞辱整个破园?
打她一耳光还算是轻的,因为玉嫂顾忌着形象,不太好动粗,可就这噼里啪啦的几下子,又三下五除二的把田氏给拍熄火了。
再看一眼她那明显比自己粗壮结实多的身板,田氏想还手也有些怕了,只好到西市市丞跟前诉委屈,“大人您看,她们就这样当着您的面,还敢欺负人!”
西市市丞却没空搭理她,只是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上上下下把念福打量了几个来回,看得念福毛骨悚然,自己没得罪他吧,他干嘛这么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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