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萧王妃说着,闭了闭眼,突然疲惫至极道:“实在不行,母妃同意让她进门为妾,对于一个罪臣之女,也不算是亏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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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铭魂不守舍地走到树木葳蕤的小道上,繁茂的枝叶遮挡住了天上皎洁的明月,使周围看起来那样的黑暗空虚,无边无际。
萧铭怔怔地望着前方好似要吞噬人的黑暗,内心深处的迷茫和恐惧令他不敢再继续走下去。
母妃的话还历历在耳。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是这条黑暗的走道,一直被蒙蔽着双眼,由其他人牵着鼻子走,自以为前路坦荡,鸟语花香,殊不知,撕开遮蔽的幕布,才发现是漆黑一片。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或者真是一片芬芳四溢。
或许,是万丈深渊,白骨森森。
争夺皇位,就是一场豪赌。
他立在这里,看不清楚前路,不知道黑暗尽头等待他的到底会是什么,身后却还能感觉到院子里明亮的烛光。
现在后退还来得及。
往前再走几步,后路就也看不清了。
要赌吗?
用已知的安稳幸福赌未知的权倾天下?
“二少爷,您永远不会知道王妃所受的痛苦和屈辱,您是她唯一的希望啊!如果连您都忤逆她,让她失望,王妃就当真什么都没有了,您让她如何还能活下去?”
康嬷嬷的话言犹在耳,母妃伤心绝望的眼神也清晰地镌刻在他的脑海中。
他不知道母妃受到的屈辱到底是什么,却能够从母妃的眼神中看出她是真的悲痛绝望。
母妃素来疼他宠他,她会因为大哥背不出书拿竹篾子打大哥的手心,却不会对打碎了她珍贵古董花瓶的他说一句重话。
母妃对谁都严厉,唯独对他,几乎要疼进骨血里。
就连这次,他误以为母妃欺他骗他,却原来不过也都是为了他。
这样好的母妃,他又怎么舍得让她伤心难过?
萧铭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
可脑中突然又闪过周静瑜淡淡的眉眼,那样的平静淡漠,与世无争。
静瑜说过,她想要和他回父王的封地去,远离盛京,远离纷争,做一对平凡却快乐的夫妻。
静瑜不喜欢盛京城,更不喜欢皇宫。
他答应过她的,要一辈子护她平安快乐。
萧铭的脚步又立刻顿住。
进退两难。
一面是敬爱的母亲,一面是深爱的女子,萧铭深深地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挣扎之中。
“二少爷,二少爷!”耳畔突然传来了几声焦急的呼喊。
萧铭茫然地回神,对上了一双满是急切的眸子。
“什么事?”他下意识地问。
“二少爷,不好了!不好了!大少爷突发疾病,高烧不退,您快去看看他吧!”
萧铭的心“咯噔”一跳,完全回过神来。
大哥生病了?!
“找太医了没有?”萧铭急忙问道。
“没有王妃的口谕,奴才们根本进不了宫!这深更半夜的,成安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一个大夫,现在正替大少爷把脉!”
“别要什么口谕了,你就说是我病了,病得快要死了,我就不信有人敢拦住你!”萧铭急得也顾不上避讳,忙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太医,我这就去看大哥!”
他太清楚大哥的性子,隐忍克制,低调内敛,一般不到最严重的时候根本不会说出来,曾经就有一次他中了箭,疼得差点休克也没透出半点风声,直到三个多月后他有一次无意间撞见他肩头的伤口,才听他说出了事情始末。
他说的时候表情云淡风轻,就像是在闲话家常,可他却从那淡淡的三言两语中听出了当时的生死一线、惊心动魄。
他院子里的那些下人也清楚他的性子,所以若非这一次实在是太严重了,是绝不会来找母妃索要口谕的。
这是通往母妃院子的路,他知道成允来的目的。
只是……
他闭了闭眼,脑中闪过萧王妃方才提及萧歧时狠毒的神色,心里清楚明白,母妃不会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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