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得贵没有见过朱玉贤,却知道京城医药界中,悄悄流传着一个传说,朱玉贤人未成年,也未与任何男子有过苟且,却腹中有了身孕,且一怀多年并不生产。
刚开始那几年,淳亲王杀了无数个大夫,隔着重重纱帐看不见人,按照脉象下诊断的,几乎没有从淳亲王府走出来的,就是御医也不例外。
那时候,太医院简直可以说是遭遇百年不遇的大劫,一批批太医走进王府,却再也不见走出来,医药界中,到了谈淳色变的程度。
后来皇帝看着闹得实在不像,把淳亲王叫进宫去谈了一夜,从此朱玉贤再也不见大夫。
何素雪的好奇心来了,“这么说,这个朱玉贤所谓的妊娠,已经好多年了?怀个哪吒也没这么久呀。”
常得贵真恨不得把小徒弟的嘴巴堵上,“你就消停点吧,一百多号人才安顿好,又想往身上揽事?能不能想点别的?武兰妹已经来找过你好多次了,别以为师傅不懂你在攒嫁妆铺子。”
“还有,咱们是不是该往小汤山走一趟?你扔给常平一张图纸,就什么都不管了?来年的药该怎么种,你心里有数没有?”
何素雪举手投降,“好嘛好嘛,不说朱玉贤,咱们说重阳节吧,去小汤山登高怎么样。”
常得贵有节奏地用手指敲打着桌子,“重阳节么,后天就是了,时间有点紧,不过好好安排一下,也不是不行。”
这晚,何素雪跟随师傅回了常宅,三个星期没回来,再见那处小院子,宛若隔世。
紫菀和四个小丫鬟冲出来迎接,个个激动得泪流满面的,搞得何素雪心里也好酸。
“姑娘都瘦了。”紫菀不断按着眼角,满眼的怜惜和不快,责怪紫珠没把主子照顾好。
紫珠大喊冤枉,每天都大鱼大肉的喂着,赶不上主子没日没夜操劳的消耗,她也没有办法。
丫鬟们把常丰卸在院子门口的包袱和药箱搬进屋,张罗热水给主子梳洗更衣,献上这些日子为主子制作的新衣,好一顿忙活,一个粉嫩粉嫩的小美人出现了。
正红色肩袖妆花交领短襦,正深蓝色镶红妆花八幅罗裙,走何素雪一贯的简洁风格,配色大胆,上好的绸子轻薄柔软,折射着温和迷人的光芒,添了几分庄重大气,却也更显唇红齿白青春靓丽。
何素雪对着菱花铜镜左右照照,连道不错,紫菀笑呵呵地解释:“夫人说了,往后姑娘少不了要时常出门,多用些庄重大气的正色,才配得上姑娘的威风。”
威风二字,倒真像秦晓月的性格,何素雪提着裙子转了个圈,看见衣橱里还挂着好几套新衣,笑道:“挺好,大伙辛苦了,每人赏一两的银锞子,想要什么花样自己去挑。”
众丫鬟们喜出望外,齐齐行礼谢赏,紫菀捧来装着银锞子的匣子,里面林林总总十几个花样,丫鬟们叽叽喳喳各挑一个喜欢的样式,很珍重的放进腰间荷包里。
闹了一会,时间差不多了,出门前往正院吃饭,紫菀相陪,何素雪趁机问起那个混乱的夜晚。
紫菀想起那片鼻腔充满血腥味的黑暗,仍是后怕得打了个哆嗦,当时她假扮主子回到常府,就一直闭门不出。
大约到了亥时,常新叫开了门,让五个丫鬟随他去了一个偏僻的院子,秦晓月的丫鬟们也都一块躲在这里,小厮随从和护院都在外头抵抗外敌。
“那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敌人似乎就认准了那个院子,一直试图攻进来,后来那些人突然就退了。第二天,又抓了几个洒扫的杂役,才知有人出卖了府里,那些人转道去了药铺。”
“哦,原来是出了内奸,难怪的。”何素雪缓缓点头,这些事师傅大人没有细说,但其中的惊险,想想就知道。
多亏了师傅大人谨小慎微的性子,把师娘和自己放在江南药铺,有众人拼死相护,还联系了赵本真前去接应,若是送去定国公府或者其他什么地方,说不定就没这么好的运气能躲过这一劫了。
“妹妹!”
一声激动的呼唤,把何素雪从沉思中唤醒,她弯了眼眸看向前方,清瘦的大哥就立在正院门口,身后是甘松,显然正在等她。
何素雪疾步上前行礼,感受着大哥温暖的目光,雀跃地问道:“哥哥,有好多天没见了哟,感觉还好吗?”
“挺好的,哥现在每天早晚打太极,多吃一碗饭。”何益学小书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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