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还有一更。)
昏黄的夕阳中,赵本真身穿崭新青织金妆花飞鱼服,手执绣春刀,龙形虎步气势冲天,妆花黑纱帽下,线条刚毅的脸颊之上,三道黑里泛红的疤痕显得尤为刺目。
这疤痕,实是败笔之作,生生给一张俊逸的脸庞添上几分煞气,再加上这一身扎眼的服饰,走在街上,怕不是人人见之躲避不及。
然而在场的男子一见之下,都要在心里大喝一声好汉,不知就里的人都以为,这是纵横沙场的英雄证明,却不知此乃朝中政治斗争的产物。
朱校尉瞧着这样霸气侧漏的赵本真,呼吸都窒了窒,缩回手站起来,捏着手指讪笑,“昌荣老弟,我这,我这跟小何大夫商量事呢,没别的意思。”
憋屈死了,明明没干啥坏事,咋都这样看着小爷。
赵本真眼神似平静,却散发着寒气,紧了紧绣春刀,告诉朱校尉:“皇帝金口玉言,已是将她赐为我妻,不日就要完婚,到时一定请三哥来家喝杯水酒。”
朱校尉瞳孔微缩,眼睛微眯,目含阴狠地看向赵本真,“只是口头赐婚而已嘛,瞧你得瑟的。行啦行啦,喝酒往后再说,现下还是差事要紧,小何大夫,各位大夫,拜托了。”
范大使连道不敢,五位惠民药局的大夫也都道客气,关有树与何素雪两人却是我行我素,点个头示个意,继续检伤。
这时候,天大地大,伤员最大,皇帝来了也要靠边站。
赵本真却拧着眉,一言不发走到路边上,抱臂看未婚妻忙活。他听出来了,朱小三言不由衷,故意扯开话题,不会是真想那啥吧。
唉,找个好媳妇也不容易,遭人惦记心里忒难受。
可是,这也证明咱眼光不错不是?
这样矛盾纠结的心里,又酸又涩又甜蜜,真特么扯蛋,想忽略都不行。
门诊方向又进来一行人,丁细芽牵了两匹马儿走在前头,后面跟了十几个人,全都是深青色飞鱼服,腰间挎着绣春刀,一个个喜气洋洋威风凛凛的,背上还背了个大包袱。
何素雪瞧了一眼,发现那马儿还驼着包袱呢,“这到底是要搬家呀,还是要出差呀,包袱款款的。”
赵本真一听问到自己身上了,嘿嘿笑着答道:“这不是早上过去,旨意就到了,正式到北镇抚司上差了,兄弟们跟着从西北军中转过来的,暂时没有落脚之处,先在这里打混打混,等明儿我弄好了房子,再安顿过去。”
何素雪一边快速检着伤,一边嘀咕:“这么多伤员,哪里还有空地给你们睡,难道睡地板?还不如带出去住驿站呢。”
“这个……”赵本真也没想到一天没回来,江南药铺就住满了,这也意味着雪儿辛苦的时间要延长。
罪魁祸首就是这个朱小三,揽那么多事干啥,西北军就算了,亲军卫有几个好的?没的给雪儿他们惹祸。
方再年想了想,“要不,到我那院子去住?刚装修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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