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何素雪脸色微微发白,好险好险,差点被喷中,不管有没有毒,被胃内容物沾上绝对不是快乐的享受。
“永盛哥,把她的头偏向一侧,枕头撤掉,别让污物堵了喉咙。”
“阿通,别管那些呕吐物,快点把治疗盘给我端过来,你婆婆妈妈的在干嘛?速度!”
林志通慌忙扔下抹布去端治疗盘,因为手发抖治疗盘端得不稳,差点打翻了,又被何素雪一顿破口大骂。
“你没吃饭吗?手软脚软是软脚虾吗?弄脏了器械妨碍了抢救你负得起责任吗?不行就滚边去!让能行的人来!”
林志通眼睛里含了一泡眼泪,很憋屈有没有,小何大夫头一回发脾气,针对的目标居然是自己。
毛永盛心疼自己的徒弟,可也气他不争气,你说都经过那么多次抢救了,咋的还不利索哩,不就呕吐么,有啥好怕的。嘶,貌似自己也是头一回遇上呕得如此壮观的病人,是因为啥哩。
何素雪十指翻飞,以最快的速度给林菊子前额的伤口缝合上,然后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吩咐林志通:“速度去右院告诉师傅和师兄们,咱们有麻烦了,再把方灵给我叫来。”
刚刚骂得狗血淋头,现在又使唤上了?别说是当事人林志通了,就是小虎帮的几个小伙伴都表示接受不能。
只有毛永盛心知何素雪是对事不对人,她救人心切,见不得一切妨碍她工作的人和事,说完了就忘了。
邓小虎凑过来问:“小何,菊子咋样,咋麻药没喝也没见她疼醒哩。”
何素雪先嘱咐毛永盛等方灵过来后一起整理病人,再把邓小虎等人请到治疗室外面去说话,“林菊子是吧?她现在深度昏迷了,可能是脑子里头有血管破裂出血,情况很危急,可我没有把握救活她。”
邓小虎面露急色,“小何你想想办法,一定要救醒她,我想知道她和石头发生了什么事。”
“石头?石头怎么了!”何素雪后知后觉,忆起刚才林菊子说的五个字,“她刚才说了梅子、石头哥,那两个人现在在哪?”
邓小虎跺着脚说道:“他们失踪了!早上梅子带着菊子去布庄,后来有帮里的兄弟发现菊子昏倒在大街上,人家说是被一辆青布马车撞倒的,却没看见梅子和石头。可事发之前,石头明明告诉有福他也要去布庄挑布。三个人去,一个人倒了,另外两个不知道去哪了,你说急不急人嘛。”
邓小礼安慰他家大哥:“不要急,让小何慢慢想办法。”
小戴军师扶了扶镜框,“小何,人参首乌还是雪莲,需要什么你尽管说话,哥几个一定给你弄来,只求你把林菊子救醒,好问她几句话。”
何素雪遗憾地摇摇头,“那些东西救不了林菊子,我可以试着开颅,但还是那句话,没有把握救活她。”
继方灵之后,常得贵带着两个大徒弟匆匆赶到,何素雪一长串的专业术语把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常得贵作为江南药铺的老大,也给出同样的结论:“可以一试,但不能保证结果。”
好吧,惠民药局的大使都这样说了,邓小虎还有什么路可走,除了不断拜托大夫们多费点神,就是祈祷林菊子福大命大,千万不要死在手术台上。
方灵快速把林菊子打理干净,连头发都给剃光了,人就抬到手术室去了。
在护士们进行术前准备的当口,何素雪商量小伙伴,让他们先尽一切可能寻找王石头和林梅子的下落,总不能都蹲在这里等待看不到的希望。
“那,小礼、安乐守在这里,俺去找人。”邓小虎真心喜欢林梅子,一想到她可能落在坏人手里受尽各种折磨,他就像火烧屁股,一刻都呆不住,带着一伙人就跑了。
何素雪告诉邓小礼:“小戴军师留下来做个见证就可以了,你另外找几个妥当的兄弟,悄悄儿沿着布庄一带查找。燕过留声,人过留痕,没可能一点印子都没有的,你且寻那些卖零嘴的、卖花的、收马桶的,还有那走街的货郎多多打听。”
邓小礼的思路被开拓了,马上带了几个心腹出去办事,戴安乐则蹲在江南药铺默默等待、祈祷。
何素雪洗了手穿了手术衣,师傅大人和两位师兄已经就位,方灵和毛永盛目光炯炯随时准备执行命令。
常得贵从器械台上拿起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摇小钢钻,“徒儿,用这个东西钻人脑袋,好像不靠谱啊。”
关有树也觉得牙酸,吸着气道:“我有点不敢下手,万一钻破了脑浆可咋办。”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