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坐坐坐,秦十,上好茶!”
常得贵被秦世子按回座位上,何素雪眨眨眼,也坐回末坐,心说刚才喊打喊杀的俩人,现在又好得称兄道弟能穿一条裤子了,所以说,男人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猜不着呀。
“小何,吃块点心,这可是甘州城里最好的糕点了。”正常的秦世子还是很可爱的,把整盘点心都推到何素雪面前来了。
她道了谢,拿起一块白色的糖糕小口小口地抿着,这时候吃东西可得注意礼仪,不能让人家看到牙齿。瞧呀,师傅大人眼神多满意,给咱打高分了有没有。
一对好兄弟天南海北聊得正开心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了,秦世子喊声进,进来一个脸黑黑的中年校尉。
何素雪认得这校尉叫秦六,也是秦世子的亲信,秦世子在江南药铺住院的时候,秦六一直守在身边的,秦世子的亲信好像都以数字为名,不知是不是从秦一排到秦N百?
秦六跟秦世子说悄悄话,何素雪把目光移到秦十身上,这少年最多不过二十岁,能排到前十,实力一定不错。
旁边那个秦什么数?精气神跟秦十相当,排名估计也是很靠前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呀,这两只年纪轻轻就成江湖高手了,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呀,难道是刚出娘胎就学哼哼哈嘿?
何素雪学过军体拳一二三极,后来有段时间特迷修仙小说,从网上找了不少“秘籍”偷偷地试着修炼,结果连所谓内力的毛都没摸着,最后不了了之。
她何爷爷说了,把军体拳练好了,也能以一挡十的嘛,不信你看你爷你爸你哥。何素雪每次想起失败的修仙历程,就拿爷爷的话来安慰自己,家里现成的三个成功例子,就是她一直苦练军体拳的榜样标杆。
可是现在,到了大明朝了,不止一次听说内功修炼什么的了,何素雪向往成仙得道的一颗玻璃心又蠢蠢欲动了。
她抿着白糖糕暗自思量,师傅大人貌似也是武林高手,咱是他徒弟,不能光教医术呀,武功什么的,咱也不嫌弃不是?
秦六跟秦世子说了几句悄悄话就退了出去,没过一会,他又进来,脸上有点为难,而且一个熟悉的公鸭嗓子就在门外响了起来。
何素雪听出来了,是那个太监监军刘升华的声音,看情形是想闯进来?也太不把秦世子放在眼里了呀。
何猜测着秦世子会怎么应付的时候,他已经行动了,噌噌跳起来直扑房门,啪嗒声响,他人就到了门外。
何素雪努力把耳朵竖起来,依稀听到刘升华叫嚷着不能等了,今天就得把赵高举的罪证送回京去,不然底下的人都要造反了等等。
赵高举?那不是赵本真的老爹么?这是要定他的罪了?罪证一旦送到皇帝面前,那就没法难以挽回了呀。
怎么办呀,小赵同学还没查到线索呢,这边人家就要推他全家下火坑了。
何素雪心乱如麻,美味的白糖糕也失去了魅力,变得索然无味了。吃了一半的东西,也不好放回盘子里,何素雪一狠心,将之揣进了罩衣兜里,还好偏厅里只剩下师徒俩,常得贵瞪了她一眼,倒没说什么。
门外的争执声越来越远,最后一点都听不见了,何素雪扭头看着常得贵,弱弱地喊了声师傅。
常得贵摆手道:“回去再说。”
何素雪低头玩手指,把指甲缝里的糕点屑一一剔除,趁着师傅不注意,又在罩衣上蹭了蹭,总算干净了。可是赵家的脸面,还能擦得干净吗?
房门吱吖打开,秦六走了进来,十分抱歉地请常大夫恕罪,“世子爷公务缠身,暂时没空陪贵客了,请您稍坐,一会世子爷陪您吃个便饭。”
常得贵站了起来,从袖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来,“饭就不必吃了,咱爷俩还有事。这样,能不能麻烦六爷帮个小忙,借你们的道儿寄封信回京?”
秦六很惶恐的样子接过信封,“常大夫折煞秦六了,有事尽管让伙计来传话就是。”
常得贵做了个揖,道声多谢,带着小徒弟悠悠闲闲离开了定国公府别院。
一出别院大门,走得几步,何素雪就拽住师傅的袖子,“怎么办呀师傅,小赵哥哥会不会有事呀。”
常得贵就势捏住小徒弟的手,好像要给她点力量支持似的摇了摇,低声说道:“他不会有事的,他现在用的本真是他的字,不是他的名,除了咱爷俩,别说甘州府里,就是京城里也没几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