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庶出的女儿,多半是嫁做别人的姬妾,或是嫁个地位不高的官宦人家。
当年选妃,高香寒若是不出事,哪里又能轮得到她高蕙兰?
就是现在,高蕙兰走到普通的妃位,也已经是到了尽头,谁让她是庶出的女儿,再想往上爬,已经是不可能了,除非她生了儿子出来,只是,她能省出来儿子吗?
容妃目光微闪,透着几分阴冷。
二爷赞同的点了点头,沉了眸子道:“只是当年的事情过去都三年多了,再查起来,只怕要费些周折了。”
容妃眼眸微动,用手抚了抚指上的翡翠戒指,半响,方道:“这些事情我自有道理,你只安安心心的替你父皇办差,尤其是粮食增产一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这件事情对你父皇很重要,可记住了吗?”
二爷点了点头,道:“定国公已经答应往后辅佐与我了,还有护国公和英国公,他们是和定国公一同随着父皇打江山的,如今也都愿意辅佐孩儿。”
容妃一脸的满意,轻轻摸了摸二爷的手,笑道:“我的儿子,当然是最最好的,也是最值得他们辅佐的人选。”一面又低声叮嘱道:“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孙儿,他可是皇长孙,绝对不能有丝毫的闪失,知道了吗?”
二爷明了,又陪着容妃说了几句话,喝了茶。
容妃见天色渐晚,雨也停了,方吩咐二爷回去,二爷起身,容妃又像是想起什么来,嘱咐道:“秋慧哪里,你万万不能让她知道这些,若是她知道了这些,那孩子只怕也会没了性命。”
二爷低头答应,本想把那日吴嬷嬷打安安的事情告诉容妃,又怕容妃动气,一下露出破绽来,便也没有提及,坐了马车往府里去。
…………
马蹄声哒哒……
终于到了。
高香寒迫不及待的掀起车帘,熟悉的半旧木门,在这月色里看上去朦朦胧胧的,遥远而又亲近。
高香寒跳下马车,长长出了口气,在京都这些日子,虽然住的很好,但是总是忘不了这几间茅舍。
安安也由大喜媳妇抱着下了车,其余人,苏子谦派了人雇了马车都送回了家里。
院子门是关着的,想必钱妈妈已经睡下了吧!
高香寒心里略微踟蹰,上前轻轻推了推门,门是虚掩着的,并未在里面上锁。
吱嘎一声,院门打开的瞬间,安安已经急不可耐的挣脱了大喜媳妇的手,快步冲进了院子,高声的喊着:“钱奶奶,我们回来了……”
西边卧房内闪着盈盈烛火的光亮,高香寒听见一连串的咳嗽声从房内传来,还有几声东西掉落在地的清脆声响。
心登时揪了起来,急忙冲着卧房跑了过去。
眼前的一切还是刺痛了她的眼睛,让她差点哭出来。
钱妈妈倒在地上,身边是打碎了的药碗,黑黑的药渣子撒在了地上,发出了浓郁的中药味。
钱妈妈面色苍白,燕窝有些深陷,就连嘴唇上也都好似镀上了一层灰白色一般,看上去一脸的病态。
才几天不见,怎么就成了这样了?
钱妈妈一脸的慌乱,想挣扎着站起来,可终究身子太弱,站了好几次都没能站起来。
高香寒心头好像被刺扎了一下,忍了眼里的泪水,急忙过去搀扶钱妈妈。
安安也跑过去拉钱妈妈,小脸上满是忧色,嘟着嘴问道:“钱奶奶,您怎么了?”
钱妈妈看到高香寒和安安,眼圈儿红了红,张了张嘴,似乎有些说不出话来,半响才哑着嗓子道:“我……我没事,就是着了风寒,歇两天就好了。”一面挣扎着站起了身子,坐在了炕沿上。
高香寒只觉得心如刀割,眼睛酸的不行,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眼泪流了出来,一瞬间就成了串儿,说话的声音也带了几分的哽咽,道:“您怎么不好好保重?这才几日,身子竟然就成了这般模样。”
钱妈妈有些歉然,嘴唇微微张了张,又用手提高香寒擦了擦眼泪。
高香寒只觉得这只手有些干,刺的她的皮肤生疼。
她心里更是酸楚的不行,忙拿出帕子捂上了脸,生怕让安安和钱妈妈看到她的眼泪。
“我真的没事,歇两天就好了。”钱妈妈看着高香寒流眼泪,心里也觉不好受,一面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望着一旁的大喜媳妇,故意责怪道:“肯定是你说我病了吧!你瞧瞧,我哪里是病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