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别急,兴许是留在了苏家,我去查看查看。”黑鹰目光沉稳,嗖一下站起身来,就要往门口去。
“你别去了,我去孙夫人家打听打听,没准儿姑娘是去了孙家送云雀也不一定。”言毕,钱妈妈心神不宁的往孙家去问。
孙夫人听闻此事,立刻道:“苏家那边晚膳前就已经送来了信,我家儿媳妇住在了府上,可高家媳妇和安安并未住下,想必应该已经坐了马车在路上了吧!”
听孙夫人这么一说,钱妈妈急的更是六神无主,惨白着脸色道:“糟了,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您别急,兴许马车已在路上了”孙夫人急忙安慰,又道:“我派几个稳妥的小厮去苏府打听,再派人沿路接应,肯定不会有事。”
钱妈妈扶着额头,道了声谢,人却早就没了精神,一路蔫蔫的回了家。
钱妈妈一走,孙夫人便派了府上几个得力的小厮去苏府和路上接应。
“怎么?还没回来?”黑鹰站在堂屋门口等候,见钱妈妈高一脚底一脚的走了进来,心里登时已经知道了答案。
钱妈妈再是个经历风雨的老人,此刻她也淡定不了,还没到堂屋门口,整个人就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这可怎么办?这么晚了还不回来,肯定是出事了……怎么办……”
黑鹰捏紧了拳头,扶起钱妈妈,安慰道:“妈妈别怕,我这就去找,若真是出事了,我一定想办法救她。”
钱妈妈木然的点点头,满心的希望都落在了黑鹰的身上:“那你快去,可一定要找到我家姑娘和安哥儿……”
黑鹰点点头,道了声放心,人却已经飘了出院里去。
…………
苏家后院,二爷正和苏子谦坐在白日里与高香寒说话的凉亭内对弈。
十六的月色比十五的月色更好,大如银盆,皎洁如玉。
二爷执白子,苏子谦执黑子,两人皆是一脸从容淡定,可棋面上却杀气腾腾。
“子谦,近来你的棋艺可是见长。”二爷执子,看着棋局夸赞了一句。
苏子谦得了二爷的赞,心里略喜,嘴上却谦虚道:“还是二爷技高一筹,属下无论如何也是追不上的。”
二爷哈哈大笑,一脸的畅快,道:“这倒也是,你与我对弈,可是从未赢过。”
赢?我敢赢吗?
苏子谦腹诽,可心里却很自在。
他们虽然是主仆,可一直情同兄弟一般。
“我大哥那边怎么样了?”想着出宫前大皇子略带阴冷的眸子,二爷不由叹道:“我与大哥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在一起下过棋了,想想帝王家的儿子,还真是悲哀。”
“二爷……”苏子谦一惊,立刻提醒道:“您身份贵重,怎可说出这样的话来?将来天下万民可都全依靠着您呢!”
二爷不置可否的耸耸肩,道:“为了太子之位,我与大哥斗了这么多年,他伤我也伤,若是有朝一日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位,登上了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另一个呢?”
二爷眉目中有些哀伤,手足相残,这世上肯定没有比这个更加残忍的事情了。
苏子谦听着,脸色顿时纠结了起来。
他想到了自己的弟弟苏成,若是让他和苏成厮杀……
他不敢再想,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同样也不知道哪个位子所要付出的代价和痛苦……
见气氛沉闷,苏子谦立刻干笑着转移话题,笑道:“今儿看您和高姑娘在亭子里聊的挺起劲,我还从没见您像今天那么开心过呢!”
一听苏子谦提起了高香寒,二爷眸中立刻闪过了一丝喜悦,掩饰不住的幸福,道:“不过是说些生意上的事情。”
“生意上的事情?二爷什么时候关心起生意来了?还真是新鲜!”苏子谦故意打趣,眼中满是狡黠。
二爷有些尴尬,这小子,明知故问,成心让他难堪,因皱眉道:“爷的事情还用你过问不成?小心明儿我让父皇赐你个丑女当夫人。”
苏子谦汗颜,这也太狠了吧!
“我还是要美女吧!”苏子谦嘟嘟囔囔,又落了一子。
二爷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轻松的活着是这般的自在。
两人又下了两盘棋,二爷也有些睡意来袭,打了个哈欠道:“不下了,明儿我还要去东阳县考察,早些歇着吧!”
苏子谦收了棋,二人一前一后的往卧房去,才走至庑廊,就有个府中的小丫头过来请苏子谦。
“大少爷,夫人请您过去一趟。”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