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尊敬。
“今日总归是知道你为何能与四王爷谈得来,而他又为何赏识你了。”苏桎一长衣而立,一脸平静的看着对面的人,完全没有战胜世间唯一一个比他炼魂高的人的快意。
全力迎战,毫不隐藏实力,而且败后很平静,没有求胜之心,只图打的畅快,林骕萧今日的所作所为将他在苏桎一心中过去的印象涂抹掉。
这时,屋内传来一道沉重的声音,“进来。”
若何迆一知道南山采蕨在苏桎一面前竟摆出长辈风范,她一定会笑的吐血。
行礼后苏桎一直起身子,“今日来寻师伯是为了救一个人。”
“谁?”这句话他今日是第二次听,不由得感兴趣起来,想知道极少管闲事的苏桎一此番是在为谁。
“一个银狐的血无法救的人,在此之前我已为她输入三十日炼魂,却不见效,银狐之血此刻的效力也不足。”苏桎一明白,既然白酥也救不了宋僮,你们最好来寻她的师父,因此将之前的状况粗略的说了一遍。
南山采蕨端起茶盏,毫不意外的说了一个名字,“宋僮。”
他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曾见过几只长耳银狐,如今竟然同一天两次出现不能被银狐的血救活的人,那么只能说明这是一个人。
“师伯怎知?占卜?”苏桎一虽然诧异,但无论是表情还是声音都一如既往,完全没有波澜。
“是我新收小徒儿,她今日也求我救那女子,但她求的是骕萧。”说着话,南山采蕨的手往外一指。
何迆一现在是怎样的人苏桎一很清楚,因此他不相信何迆一会这样大公无私,“她提了什么条件?”
宋僮身体虚弱,若直接让林骕萧将暖性炼魂输入,她的身体肯定承受不住,因此需要南山采蕨在一旁协助。因为南山采蕨是长辈,苏桎一才专门来请他,至于林骕萧,一个手下败将又有什么理由拒绝?
南山采蕨一怔,但想起了占卜时不经意看到的画面,会心一笑,“她让我教她剑法,助她换魂。”
苏桎一听罢,看向桌上还未收起的盘子,瞬间明白南山采蕨收何迆一为徒的原因,“你今日在街上将她带走,何意?”
听到苏桎一毫无恭敬之意的提问,南山采蕨先选择了沉默,但受不了他尖锐的目光,便抬头回复,“若不带走,那日后便没了机会。”
他说完话,苏桎一却依旧站在他身前,没有丝毫移动或离开的意思,高大的身影挡住从外面射入的光线,让南山采蕨颇为不满,“小师妹当年就是这样教你的?礼教何在?”
小师妹自然指的是苏棯煜的母亲柴梓。
苏桎一俯视着椅上的人,振振有声,“师父教给我的人如何打架,如何用拳头说话,而不是所谓的礼教。”
啪的一声,南山采蕨将手中的茶盏撴在桌上,厉声道,“凭拳头说话?”
“正是。”
“小师妹学武不学文,难道你也学武不学文吗?你父亲当年不是华国的第一才子吗?他没教你礼字怎么写吗?你不也是华国的第一才子吗?这些难道都是虚的?”
南山采蕨决定替自己小师妹教训教训苏桎一,却不曾想到苏桎一毫不在意。
“虽会诗书礼乐,却不见得要遵从礼,我更喜欢遵从理,有理便是有天下。”苏桎一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师伯您的两位徒儿似乎礼与理都不遵从,不知您是如何教诲的?”
这两个徒弟自然是指的林骕萧和谷风白酥,他们二人平日的行为举止的确和礼挂不上边。
南山采蕨继续皱眉,终于没有忍住,拿起葫芦猛灌了两口,而后想屋外喊道,“骕萧,再和他打,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礼,拳头这种东西信不得。”
院中除了一阵风过没有任何回应。
“师伯,大家便是拳头,便是礼的对立面,你刚才的话实在不合逻辑。”苏桎一在等,等南山采蕨暴露出原本的面貌。因为他所知的师伯绝不是什么讲究礼仪之人,而今日故意摆出师长的气势,无疑是为了林骕萧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葫芦中的酒一滴不剩,南山采蕨眼里闪过一抹光,“莫非你是不满意我收何迆一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