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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国郡主早已死在穆卿的剑下,柔妃不过是个替代品。
她代柔妃向彰亲王修书一封,其间不乏表露思乡思国之情。彰亲王素来就心疼宝贝女儿,当初夏沣要将她送去北国,都是割了彰亲王心头肉。
看到那样的家信,多多少少会有所触动。
这些年月北、夏两国实力相当,又交谊甚好,夏国提出让郡主回国省亲也不算是太过分的要求。
但是这的确是难为了玄棣。
玄棣急得团团转,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在朝堂上询问朝臣的意见,因为这件事本就是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眼看着郡主回国省亲的日子越来越近,萧容知道,玄棣已经快撑不住了。就在这日,她修书一封给柔妃,表面上说的是愿她省亲途中一切安好,实际上,却夹带地表明她如今身体已经痊愈,可以进宫继续保护玄棣的意愿。
柔妃自然能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当即将信函呈给玄棣看。玄棣看罢,连夜召萧容进宫。
萧容刚上官轿,就被穆卿拦了下来。
“你伤还没好,哪儿也不许去。”他淡淡地说着,却似乎并不指望能留得住她。
萧容沉下眉,只说了句,圣旨不可违。
放下轿帘,穆卿再没有出言阻拦。不知为何,萧容心里反而有些堵。
她越来越看不懂穆卿了。
进宫去,径直到了柔妃的梦月殿,玄棣也在,愁眉不展。
萧容对着玄棣行了礼,然后一如往常地立在玄棣身侧,并不多言。
玄棣先开了口:“想必爱卿已经知道柔妃的事了。”
萧容暗想,如今的局面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她如何会不知道?
萧容抬眼瞧了瞧柔妃,柔妃立刻会意地对着玄棣轻轻叩首,“臣妾去为皇上沏壶茶。”
玄棣叹息着闭眼,点点头。
柔妃再瞥了瞥萧容,眼中带着无限的希冀,随即缓缓退了下去。
“皇上,卑职自然知道柔妃娘娘的事。”
萧容这话一出,玄棣的神色就沉了下来。萧容暗自捏把汗,果然,玄棣并不希望她知道这件事,这样的事,她也的确不该知道。
萧容温和一笑,继续道:“柔妃娘娘省亲在即,卑职如今伤势无碍,必定尽心竭力护送柔妃娘娘。”
听到这儿,玄棣的脸上的阴沉之色才稍稍褪去。
“原来爱卿还不知道柔妃的事啊。”玄棣皱眉叹息,“朕还以为,穆大帅已经将这些都告诉过爱卿了。”
玄棣说着,眼睛不时地瞥着萧容,似乎在看她的反应。
萧容故作惊色,问道:“这件事和穆大帅能有什么关系?”
玄棣深深吸一口气,总算放下了戒备,将夏国郡主被杀和柔妃顶替的事情一一向萧容详说了一遍。
这些萧容已经知道了,可从玄棣口中说出来,萧容还是听出了一番别的味道。
玄棣不仅仅向她讲述了这个事实,还有意无意地透露了一些令萧容惊讶的事情。
首先,玄棣不愿因为此事而得罪夏国,毕竟现在两国国力相当,若是开战,对两国都是有害无利的。这一点,别说是玄棣,就连萧容都能想明白。
其次,这件事本是穆卿引起,如若真到万不得已,玄棣不排除以惩戒穆卿的方式来作为对夏国的赔罪和安抚。
听到这儿,萧容的心猛地一紧。
看来玄棣对穆卿的杀心早已不是一日两日了。萧容甚至在想着,玄棣究竟是觉得穆卿功高盖主,还是察觉了什么,比如关于穆卿和已故的穆轩王夫妇之间的关系。
如果真是那样,那整个大帅府恐怕都别想逃脱,甚至,包括穆卿的义父,八王爷。
但是萧容倒不必为八王爷担忧,八王爷府上无数的剑客能人,即使玄棣真的带上兵马围困八王爷府,也未必伤得了八王爷。
可穆卿呢?
想到这儿,萧容的手微微抖起来。
“爱卿觉得,朕应当如何呢?”
玄棣突然开口,将萧容的思绪拉了回来。
萧容脸色发白地看向他,顿了一下,随即跪下来:“皇上,卑职只知保护好皇上和娘娘。对于这些事,卑职实在不敢拿主意。”
玄棣笑了笑:“朕连夜召你进宫,就是想听听你的主意。倒是说吧,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
可萧容却觉得玄棣这样的笑有些诡异。她暗暗思量着该如何答复,才能收住玄棣对穆卿的杀心。
“不如,由爱卿出面。”玄棣再次开口。
萧容仰起头来,不明所以。
“由爱卿出面,说服穆大帅亲自向夏国致歉。这样一来,朕还可以站在穆大帅的立场上说点儿好话。”玄棣依然笑着,眼底却依然带着杀意。令人不寒而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