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又开始哭喊。穆卿烦闷地皱起眉,对着身旁的侍卫使了使眼色,那侍卫立刻顿悟一般,迈着步子走下去,拉起王妾媵的手臂作势要掌嘴。
王妾媵又惊又怒,对着那侍卫吼道:“你……你干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放开我!”
那侍卫听得王妾媵这样一闹,也恼怒了起来,竟真的一巴掌给她扇了下去。
声音不大,却很清脆。整个大堂再次寂静下来。
连堂上的穆卿都微微一惊,这个贴身侍卫跟着他很多年了,应该是能明白他的心思才对。他方才也只是想要让王妾媵停止哭闹就行,却不料这侍卫还真的一巴掌扇下去了。
可穆卿又念转一想,如若幕后真凶的确就是王妾媵,那这一巴掌还算是便宜她了。
片刻的寂静之后,王妾媵再次闹了起来,声音又尖又厉,大堂都响起了回声。
“你这个死奴才!真是狗胆包天!你信不信我让长姐禀明皇上,将你满门抄斩!”王妾媵一边嘶吼着,一边伸出手对那侍卫又抓又打。
那侍卫嫌恶地退后一步,用手中的宝刀挡住她,才得以逃过她泼辣的攻击。
看着王妾媵在大堂内上演着这样的戏码,众姬妾们纷纷暗自偷笑。
而堂上的穆卿却恼了,他扬起手重重拍在身侧的扶手上,然后立起身来指着王妾媵,怒喝道:“真是好大的架子!在本帅面前都敢如此撒野!你说要让琴妃娘娘禀明皇上,然后将他满门抄斩是吧?他是本帅的人,大帅府就是他的家。你这满门抄斩的意思,是想要抄了本帅的府邸吗?”
王妾媵一听,顿时噤了声,她双膝一软,再次跪下来,脸上因被打了一巴掌而红肿着,眼中的泪水也稀里哗啦地流下来,显得滑稽而狼狈。
“大帅,卑妾真的没有啊,卑妾真的没有啊……”她说着,声音渐渐变成呜咽。
穆卿烦闷地挥了挥衣袍,再次坐下来。
正在这时,魏荷语起身走到王妾媵身侧,对着穆卿微微颔首行礼,然后温声道:“相公,其实这真凶究竟是谁,现在还无法下定论。即便是搜出了王妾媵房内的松香,这也说明不了那刺客就一定是王妾媵派来杀害萧媵侍的啊。仅仅凭着一点松香就要定王妾媵的罪,妾身以为这似乎有点不妥。”
王妾媵满眼含泪地望着魏荷语,就差没给她磕头了。魏荷语感受到这样的目光,垂下眼瞥了王妾媵一下,带着羞恼。
穆卿沉思了一阵,道:“夫人所言也不无道理。但是王氏语出无状,大失礼数,即便她和刺客并无关系,这一巴掌也照样该打。”
魏荷语一听,也尴尬地笑了笑,点头。
穆卿继续道:“王妾媵,你仗着琴妃娘娘是你的长姐,就出言不逊,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到了琴妃娘娘的耳中,恐怕到时候王妾媵挨的就不只是这一巴掌了吧?”
王妾媵一听,再次慌了起来,抹着泪哭道:“大帅,卑妾着实冤屈,因此才会失了礼数。但求大帅明察秋毫,为卑妾洗刷冤情,卑妾可以为刚才的出言无状向这位侍卫道歉……”
那侍卫一听,连忙向后退了一步,似乎这样的事比打骂惩罚都还要恐怖。
正在这时,前去搜查房间的侍卫赶回来了。
“禀大帅,这些都是在王妾媵房中搜出来的。”
随着这一声,众姬妾纷纷探头望过去,那地上堆着扎满了针的小人,还有各式各样的短刀短剑,其中白杨刀最多。还有满盒子的松香脂和药粉包,那盒子下还压着一叠厚厚的书信。
青妩上前打开那药粉包,轻轻嗅了一下,立刻眉心紧拧,“大帅,这些都是元寸香!”
元寸香,乃麝香的别名,当其成粉末状之时,常常称之为元寸香。
可穆卿却并不在意那些所谓的元寸香,他只是死死望着那些白杨刀。
“夫人方才说单凭松香无法定她的罪,那如今呢?”穆卿的语气很冷。
听得这一句,魏荷语微微一惊,连忙跪下来温声道:“相公,妾身也只是……”
“好了!”穆卿挥挥手打断她,“夫人处事谨慎小心,这并不算过错。可是如今证据确凿,王氏心狠手辣,暗中买通杀手刺杀府内的姬妾,而且还暗藏着这么多的元寸香。看来本帅的确是冤枉了容儿,小世子的死根本就是王妾媵这个毒妇在作怪!那么夫人,以你所见,应该如何处置?”
穆卿威逼一般地说着,目光再次移到王妾媵身上,带着森森的冷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