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夏如璎紧抿着唇,焦急地探头望着,却听得身旁一声低语。
“大帅可真疼爱萧媵侍啊,当时小世子保不住的时候,都没见大帅这么紧张心痛呢。”说话的是高妾媵,她一边说着一边讽刺地笑着,“她明明就是害死小世子的凶手,死了就是活该,还救什么救?”
夏如璎恨恨地侧过脸来,瞪了高妾媵一眼。关于魏荷语和小世子的事情,高妾媵本就心知肚明,可如今却还说出这些话来火上浇油,这让夏如璎越发疑惑,萧容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才会和高妾媵结了这么大的梁子。
高妾媵一番煽风点火之后,魏荷语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可是她也依旧只是定定地望着里面,不说一句话。
正在这时,忽听得里面乱了起来。
青妩那一整瓶的止血药粉都用光了,血依旧是没止住。萧容无力地瘫软在穆卿的怀里,身体渐渐失去温度。
一直低语着的穆卿陷入了短暂的呆愣,感觉到怀里的人似乎正在慢慢离去,他突然爆发出一声低吼,然后猛然地扶正萧容,出掌为她强行输送内力。
“萧容,你不准死!本帅命令你,你不可以死!”他怒吼着,然后继续为她输内力。
萧容就像是被丝线牵引着的木偶人一般,虽坐直了身体,却已经没有灵魂。她柔软的发丝在内力的作用下无力地飘飞着,可她的头却低垂着,了无生机。
孟逍见这状况不妙,对着青妩叫道:“赶紧再去取止血药来!”说罢,他也从前方出掌,向萧容输内力。
两股内力相碰撞,萧容的周围似乎刮起了无形的风,她的发丝和素色的衣衫都微微摆动起来,远远看去,她就像一只失去生命迹象的蝴蝶一样,只能靠着这样的风才能飞翔。
“萧容你给本帅听清楚!你要是敢死,本帅一定拉上你整个窦家庄陪葬!”穆卿恨恨地低吼着,不断地将内力输送给她。
夏如璎静静地望着这三个人,悲哀地垂下头叹了叹。可正在此时,巧如突然轻轻拉了拉夏如璎的衣摆,夏如璎也不惊慌,静静地微侧过脸来,这才发现巧如正在向她使眼色。
夏如璎故作镇定地回过头来,望了望地上,只剩下点点血迹,而那把刀子,已经不在了。夏如璎顿时明白了巧如的意图,她默默地瞥了瞥魏荷语和周围的姬妾,她们都专注地看着里面的情况,没有人注意到刀子的事。夏如璎抚了抚额,借故头晕然后退出了房间。
在穆卿和孟逍的内力作用下,萧容终于是熬了过来。青妩不敢有所懈怠,连忙将取来的药粉仔细地为萧容抹上。她看了看萧容,虽然气色依旧很差,但是心脉总算是稳住了。
熬过了这一劫就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大帅府内的伤药都是宫中御用的良药,萧容只要多做休息调养,这样的伤也就不会再有大碍了。
穆卿守在床边,双眼一直凝望着萧容,丝毫不理会身后还站了一大群姬妾。
看着穆卿紧握着萧容的手,孟逍脸色发白地笑了笑,然后默默地收拾屋内的残局。热水盆子打翻在地,带血的毛巾也凌乱地躺在地上。青妩实在是看不下去,上前去低声对孟逍说:“孟少将辛苦了,还是先歇息一下吧。”说罢,也蹲下身开始收拾。
青妩端着被染得通红的一盆水走出门去,却被巧如叫住了。巧如躲在转角的角落处,探出个头来对着青妩招着手。青妩以为巧如是担忧萧容的安危,又不敢进屋子去瞧,因此才守在这儿。于是疾步走上前去对巧如说道:“你主子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只要休养得好,就没什么大碍了。”
青妩说着,脸色微冷。
巧如听罢,微微露出喜色,但很快又沉下了脸,神神秘秘地凑到青妩耳边说道:“青妩姑娘,奴才知道那刺客是谁的人。”
青妩一听,一脸惊愕,本欲继续相问,却又顿住了,她思量了一下,然后冷笑道:“你既然知道那刺客是谁的人,怎么不自己去向大帅讲?”
巧如为难地垂下头,嘟哝着说:“奴才身份低贱,加之口齿愚钝,怎么敢到大帅身边嚼舌根?”
青妩再次冷笑,“所以你就想到了我,想让我去向大帅禀明这件事?”
巧如连连点头,“青妩姑娘是大帅身边的人,说话自然方便得多。况且青妩姑娘冰雪聪明,又口齿伶俐,只要青妩姑娘肯帮忙,大帅就一定会着手彻查这件事的。”
青妩听着这夸赞的话语,却也只是报以白眼,“那你倒是说说,我凭什么要帮助萧媵侍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