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是真的吓得流出了眼泪,她俯下头喊冤:“大帅明鉴,卑妾绝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啊!”
萧容的心渐渐收紧,因为那副刺绣她已经让巧如烧毁了,如今吕妾媵死咬着不肯承认,那也无可奈何,说不准到最后赵妾媵还落得个诬陷的罪名。
正在萧容思量着该如何从中找到突破口的时候,赵妾媵再次开了口。
“大帅,那毒粉叫做五花五蛛粉,是用五种剧毒蜘蛛做引,与五种毒花共同制成的毒药。沾染上这样的毒粉,并不会立即毒发,可如果一天之内都未曾清洗干净并敷用解药的话,皮肤就会发红溃烂,偶有严重者还会弥漫上全身,令人痛苦不堪。”
听着赵妾媵这样说着,萧容顿时心中一阵凉意,幸好她及时地清洗了手,还涂了夏如璎给的药。不过一想到那毒花和毒蜘蛛,还是心有余悸。
即便赵妾媵说的是事实,可现在的情况却对她很不利,一来那刺绣已经不在,二来萧容现在根本就没有中毒。这样的话语,叫人如何信服?
因此吕妾媵才会继续喊冤:“大帅,赵妾媵根本就是一派胡言!那刺绣分明是萧媵侍拿去让赵妾媵帮着做辅针的,与卑妾毫无关系,卑妾根本就没机会下毒啊!况且……萧媵侍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哪儿有中毒啊?”
吕妾媵满脸委屈地看了看萧容白洁的手,带着难以察觉的遗憾神色。
萧容紧咬着牙,她知道吕妾媵说的在理,这件事根本就毫无对证。
萧容本以为穆卿会听了吕妾媵的话,然后再回过头来盘问赵妾媵和吕妾媵两人身上的伤势。毕竟,这才是本次审讯的重点。
却不料穆卿忽然拍案而起,将吕妾媵吓得魂儿都丢了一半。
“你应该庆幸容儿没中毒,否则本帅势必将你这毒妇踢出大帅府,满门抄斩!”
萧容惊愕地抬起头来,她没有听错,穆卿方才对她的称呼都变了,也没有看错,穆卿的脸上是勃然的怒意。
面对穆卿此番反应,惊的不止是萧容,更是魏荷语。魏荷语瞅了瞅赵妾媵,又瞅了瞅吕妾媵,然后迈着端庄的步子走向穆卿,低声道:“相公,这还只是赵妾媵的一面之词。究竟是真是假,如今还未能下定论,相公又何必如此盛怒呢?”
魏荷语柔和地说着,余光瞥过萧容,尽显狠戾。
听到魏荷语在为她解围,吕妾媵再次嘤嘤地哭了起来,她双手伏地,向穆卿爬过去,泣不成声,“大帅,卑妾真的冤枉啊……卑妾根本就没有下毒,都是赵妾媵在血口喷人……”
萧容虽然也知道这件事已经无从对证,但是穆卿方才那一声吼还是让萧容惊了一下。自从上次离开永华阁,穆卿便再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萧容以为穆卿还在为她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萧容轻抿唇,已经觉得万分宽慰。
萧容再次看向赵妾媵,低声道:“没有证据,这样纠缠下去也……”
不待萧容说完,赵妾媵就示意性地使了个眼色。萧容愣了一下,此刻的赵妾媵,眼中没有丝毫畏怯,有的只是玉石俱焚的决心。
看来,她是真的想和吕妾媵拼死一搏了。
赵妾媵对着穆卿再拜一拜,道:“大帅,那五花五蛛粉就藏在吕妾媵妆台下的金匣子隔层里。大帅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搜。”
萧容这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原来赵妾媵对吕妾媵竟是如此了解。想来也是,之前吕妾媵一直把赵妾媵当成一条狗,呼来唤去,也就没有防范着这些。吕妾媵又岂会料到,赵妾媵也有奋起反抗的一天?
萧容以为这件事会就这样过去了,只要能找到那所谓的五花五蛛粉,那吕妾媵的罪行就成立了。按着穆卿方才所言,这次吕妾媵恐怕难逃罪责了。
可正在此时,一个妩媚的声音响起,硬生生地闯入这场惊心的审讯之中。
“不用去搜了,卑妾给带来了!”
萧容皱了皱眉,因为这个声音是如此的令她厌恶。循声望去,迎面走进来的,是王妾媵。
一看到王妾媵,萧容就想到夏如璎,就想到惨死的颖香,顿时心中愤恨。不过萧容只是咬了咬牙,并没有其他动作,因为她还没摸清如今的局势。如若王妾媵也跟着掺和进来,这场审讯将会更加混乱。
萧容屏气凝神地等待着,果然不出她所料,王妾媵也是来对付吕妾媵的。
“把东西呈上来吧。”王妾媵话一落音,一个穿着浅粉色襦裙的丫鬟就弓着身子走了出来,手中还托着一个金匣子。
她微微抬了抬头,众人才看清她的脸。居然是吕妾媵身边的丫鬟,梦帘。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