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骋找到轩辕惜梦的坟墓之时,天上的雨已经开始渐渐地小了。
立在微雨凄风之中,轩辕骋反而笑了。
“梦儿,皇兄来了。”他低低开口说着,满是温柔。
穆卿自然知道是轩辕骋偷走了轩辕惜梦的尸首,当他看到那泥土上别致的脚印时,便立刻明白过来了。
那是宫廷锦靴才能踏出的脚印。
军营被封锁,轩辕骋还抱着一个死去的轩辕惜梦,他无处可逃。
于是消息很快就传来了:轩辕骋在西岸口边。
穆卿得意地笑了笑,眼中露出狠色。
萧容有些担忧地咬了咬唇,她望向帐外,还在下着小雨,而穆卿却已经迫不及待地走出了帐。
围上轩辕骋的时候,轩辕骋没有半点惊慌,甚至并不在乎自己身陷什么处境之中。
因为他正在喝交杯酒,和死去的轩辕惜梦一起。
他们俩皆是一身红艳的喜服,轩辕惜梦脸色红润,远远望去根本不像是死去的人,他们的前方还插着两只根本无法燃烧的龙凤喜烛。而身后,已经围上了大批兵马。
穆卿有些疑惑地蹙了蹙眉,似乎不能明白轩辕骋这样的做法,沉思了一阵,最终扬起手示意按兵不动。他倒想看看,轩辕皇族究竟还能做出多么恶俗的事情来。
可是等了好半天,轩辕骋还是没什么动静,他轻搂着轩辕惜梦,似在低语着什么,时不时还俯下头去轻吻一下轩辕惜梦。
穆卿有些不耐地拂了拂额,因为细微的雨水已经湿了他的额发。正此时,一把油纸伞撑了起来,穆卿只觉头顶处一暗,那恼人的雨水便被挡住了。
他侧过脸来,便看到了满脸沉郁的萧容。
“容儿,你说这轩辕氏究竟是一群什么怪物?”穆卿略带嘲讽地问着,然后瞥向雨中的那两个艳红色的身影。
萧容低低一叹,“都是情痴。”
穆卿却不以为然,嗤声道:“做这样的事,也不嫌恶心?”
萧容默默地看着穆卿,穆卿在笑着,萧容却觉得这样的笑有些苦涩。前方的那两抹身影的确让人有些唏嘘,但想着当年南宫容儿离去的时候,穆卿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说不准这样的“恶心”的事,穆卿自己就做过。
想到这儿,萧容总算明白了穆卿为何要按兵不动,愿意一直等着轩辕骋将这场冥婚进行到底。
轩辕惜梦虽然悲凉,但是至少还有个人真心实意地爱着她,甚至在她死后都还要与她成亲。
那么她呢,半月之后的她又会在哪儿?
萧容想到这儿,再次低低一叹。
轩辕骋轻搂着轩辕惜梦,口中念叨着:“梦儿,你还记得吗?其实皇兄很早以前就说过要娶你了。”
那的确是很早以前,早得已经被岁月洗去了痕迹。
当时轩辕惜梦还不到十岁,轩辕骋也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轩辕骋拉着轩辕惜梦的手,笑着道:“梦儿真是越长越像母后了,父皇娶了母后,那皇兄以后就娶梦儿好不好?”
轩辕惜梦朝着他撅了撅嘴,稚嫩的童声响起:“不好!母后说了,你是我的皇兄,皇兄是不能娶皇妹的,梦儿嫁给谁都不能嫁给皇兄!”
轩辕骋从回忆中走出来,然后低下头吻了吻轩辕惜梦冰凉的额头,“梦儿你看,皇兄还是娶到你了。”
轩辕骋说着,双眼被泪水湿润了。
“梦儿啊,母后为何要对你说那些话呢?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所谓的轩辕皇族其实有多么邋遢,多么卑劣?”他说着,两行清泪簌簌而下。
“你知道父皇他其实是一个禽兽吗?他居然是个龙阳君。你知道皇兄背负了多少担子吗?甚至不惜”轩辕骋说着,哽咽了。
“梦儿,皇兄以为这些事你都不用知道,皇兄只想用尽这一生来换你的安好无恙。皇兄是想要皇位,因为有了皇位就有了一切,就有了随心所欲的资格。父皇高坐龙椅,可以与国师通情,那么等到我成了皇上,我也就可以娶我们的公主了,就可以将那些禁锢人心的天理人伦全都粉碎掉!”
“我爱你,为什么不能娶你?”轩辕骋低声说着,泪水湿了面。这一声是那么微弱,微弱得很快就消逝在微雨的天地间。
“梦儿你看,父皇和国师通情,皇兄也和国师通情,这整个轩辕皇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何你却偏偏偏偏将这些看得这么重呢?”轩辕骋悲戚地俯下脸看着沉睡的轩辕惜梦,泣不成声。
“梦儿,皇兄这样擅自做主娶了你,你会不会怪皇兄呢?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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