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
月眉拉了拉萧容的衣角,神情恍惚,“小姐,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我的头好沉啊。”
萧容紧张地拉住月眉冰冷的手,“不会是冻坏了吧?我们这就回去。”说罢,扶起月眉往钟翠阁走去。
回到钟翠阁,萧容只想倒头就睡,可月眉却在一旁昏昏沉沉地呓语,她摸了摸月眉的额头,竟烫得要命。她连忙起身来,想要去找人帮忙请大夫过来,却发现这屋子里就只有月眉和她两个人,上哪儿去找其他人?可月眉烧得厉害,脸颊都红扑扑地了。萧容咬了咬牙,起身来卷起袖口,去烧了一桶热水。这样的事情她以前在窦家庄也做过,可是后来做了窦天情的贴身侍女之后就没有再烧过水了。
将水倒进沐浴的大桶里,调和好了水温,便将月眉扶起来,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一边将她衣衫褪下扶进木桶里泡澡。萧容细细地为她洗着,洗完了以后又将她抱回了床上,找来一块湿毛巾搭在了她的额头上。
月眉的烧总算慢慢退下去了,可萧容却累得精疲力竭,倒在月眉身旁,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下。
慧心阁内。
晨光熹微,两个丫鬟正在为大帅夫人梳洗,铜镜中的女子柔媚如花。
大帅夫人名叫魏荷语,以定北将军嫡女的身份嫁入大帅府。在外人眼中,这个魏夫人宽柔并济,将大帅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因此深得大帅的喜爱。穆大帅风流不羁,处处留情,府内的姬妾比一般的王爷府中都要多,而这个魏夫人非但不阻挠,反而还大度地替夫君参考思量。虽然穆卿可随意纳妾是皇上恩准,但是这魏夫人的气度也着实为大帅府里里外外的人称道。
她缓缓起身,轻声问道:“如宁,大帅起来了吗?”
“夫人,大帅一大早就离府了。”一旁被唤作如宁的丫鬟恭敬地答道。
魏荷语脸上闪过一丝失落,“这不才刚回来几日吗,可知道大帅为何出府?”
“奴才也不清楚,不过听周少将说大帅好像是要去八王爷府,说是要给八王爷送一份经文。”
魏荷语轻轻地哦了一声,又理了理自己的发髻。
如宁接着道:“夫人,奴才还听说,昨晚大帅派人四处找寻钟翠阁的萧媵侍,后来萧媵侍去了大帅的书房,呆了整整一夜,凌晨才离开。而且,昨晚侍夜的吕妾媵早早地就被大帅遣回了揽月阁。”
魏荷语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作为姬妾,本来就不能陪着大帅一整夜。”
如宁压低了嗓门,“可是以前,大帅都是半夜以后了才将吕妾媵遣走的。而且奴才还听说,大帅遣走吕妾媵之后,就去了书房。今儿一早,在萧媵侍离开不久,大帅也从书房走了出来。”
魏荷语的神情这才有些错愕,低声道:“还有这种事?”
“夫人,昨晚本是大帅亲点吕妾媵侍夜的,可这样一来吕妾媵岂不是吃了瘪?夫人要不要前去揽月阁安抚一下她?”
魏荷语轻轻一笑,“不用我去,人都来了。”
魏荷语的话刚落音,吕妾媵就哭哭啼啼地走到了门外,吕妾媵身旁还有一个姿色姣好的女人,她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微微低头,道:“卑妾求见夫人。”
魏荷语被如宁搀着缓缓从里屋走出来,对着门外的一群女人轻描淡写地道:“进来吧。若静,赐座。”
若静是一个小巧的丫鬟,她将一排排凳子摆放整齐,然后低着头恭敬地退下去。
“夫人,你可要为卑妾做主啊!”吕妾媵抹着眼泪坐下来,抽抽泣泣地道。
魏荷语皱了皱眉,“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陈妾媵,还是你来说吧。”
那个姿色较好的女人便是魏荷语口中的陈妾媵,她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悲喜,淡然开口道:“那个萧媵侍让吕妾媵受了委屈,所以请夫人出来主持公道。”
“不过一个小小媵侍,就闹得如临大敌。你倒是说说,受了什么委屈?”魏荷语冷冷地问。
不待陈妾媵开口,吕妾媵就激动地说道:“夫人,那个萧媵侍一股子的狐媚模样,一肚子狐媚心思!想法设法地媚惑大帅,昨晚明明是卑妾侍夜的,可她一直赖在书房里不走。大帅回到房里来就一直烦躁不安,最后连碰都没碰卑妾一下,就早早地把卑妾遣回了揽月阁,然后大帅就去了书房……”吕妾媵说到最后都变成了呜咽。
“大帅竟然碰都没碰你就将你遣了回去?”魏荷语脸色大变,“这么说来的确是萧媵侍的不是了。”
随同来的赵妾媵道:“夫人,卑妾听闻大帅近日在赶着抄一部经文,兴许萧媵侍只是在书房帮着大帅抄经文,大帅心里惦记着经文才没了心思让吕姐姐侍夜。”
吕妾媵突然止住哭泣,面色错愕地瞪着赵妾媵,吼道:“赵妾媵!什么叫大帅对我没了心思?你这根本就是在帮着那个小狐狸精说话!大帅若只是惦记经文,为什么不让精通书画的夫人帮忙呢?就算是大帅想要罚那个小贱人抄经文,为什么不让那个小贱人滚回她那几百年都无人问津的钟翠阁抄呢?为什么偏偏是在我侍夜的时候就在大帅的书房里抄一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