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正是文府宴会。
一辆华丽的马车,稳稳地停在了文府门口。
这是一辆金丝楠木做成的马车,比一般的马车较长和宽,马车车帘是产自越国数量特别稀少的淡蓝色和淡白色绫纱,上面织出了一幅极为简单的山水图,在浅浅阳光晕染下,那些山,那些水,以及飘荡在山峦顶端的云雾都给人予一种生活的感觉,而点缀其上的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则令人忍不住将目光移向头顶那片天空,再和绫纱上面的天空进行对比,然后就是一迭声的称赞,看向马车的目光也变得越发地灼热起来。
单就这两匹绫纱织就的窗帘,以及拉车的四匹白色且没有一根杂毛的马,就能猜测到马车里的人身份有多么贵重,更不用说马车车顶还饰以大小不一的珍珠和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诱惑人心的光泽。
紧随其后的一辆同样大小,但装扮得略微简朴一些的马车车门被打开,几个丫环婆子从马车里跳下来。
一个丫环安置好马凳,另外一个丫环打开马车车门,并掀开马车车帘,其它的几个丫环婆子则垂首立在一旁。
最先出来的是一个约摸十五六岁的年轻小姑娘。
只见她穿了一件火焰绣牡丹huā拽地宫装,胭脂粉色的宫绦系着一个粉色的牡丹huā形状的香囊,长发挽了一个弯月髻,斜插一支金镶红宝石蝴蝶huā簪,并一朵妃色泛金边牡丹绢huā。耳朵上戴着一对金镶红宝石葫芦坠,额前垂下一缕半弧形的玉缀红宝石流苏璎珞。
白皙如玉的面庞上,狭长的丹凤眼犹如天空最明亮的星子般熠熠生辉,艳丽的衣裙饰物将她衬托得更加明艳动人,只是随意地站在那儿。就有一股斜睨天下众人之感。
原本正窃窃私语的众人,在抬头看过去的那一刻,齐齐失了魂。
明明是极为艳丽的衣裙,裙角上面点缀着细碎的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耀眼的光泽,明明身上佩戴着贵重繁复的饰物,明明还那么年轻,可。她不仅未像一般的世家贵女那般沦为这些华丽衣服首饰的陪衬,反而还因为这身华贵的衣物而将她身上的贵气完全地烘托出来。
这个一出场就震住了众人的小姑娘,正是佟雅萱。
此刻,一缕过份灿烂耀眼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将她衬托得犹如天上谪仙下凡的同时,也令她无奈地微眯双眼,微微侧头。以衣袖略作遮挡,然后再弯腰。接过一旁丫环手里的活,直接从车里挽出了同样盛妆打扮的长公主。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huā,立刻就从两人那相似的面貌上面判断出两人的身份。
同样贵气的妆扮,同样艳丽的衣裙,同样高不可攀的气质。
这些也就罢了,毕竟,有些东西是羡慕不来的。
唯一令众人嫉妒的则是妇人明明已三十出头,看起来却若新婚的少妇般面色红润,眼角含情。皮肤如一块上好的玉般光洁细腻,长发如丝缎般光滑顺直,就连脸上都找不出一丝岁月留下的痕迹,浑身更是洋溢着一种让人羡慕的幸福的味道。
若非母女俩站在一块,谁也不会相信这个妇人的女儿已那么大,自己也已不年轻了!
女人最怕的就是岁月流逝,带走了自己那般美好的青春年华。以至于她们不得不咬紧了牙关,压下因为羡慕嫉妒而生出来的各种酸楚烦闷怨恨的情绪,看着自己的夫君被更年轻的女子迷了心窍,看着自己吞下满腹苦水,秉承着为妇之道而为夫家开枝散叶,主动提议为自家夫君纳了这些年轻的女子……
可,眼前这个女人完全不需要如此,只因她是大梁最为尊贵的长公主,所以,她可以享有佟候爷全付身心的疼爱和呵宠。哪怕这么多年来,她都未为佟候爷再生一个儿子,她也可以挺直了腰杆不为佟候爷纳妾,并且将那些怀着各种心思自荐枕席的女子赶出府去!
且不提这些妇人心里的羡慕嫉妒了,单提得知消息而特意率众前来迎接的文夫人,看着在灿烂阳光下犹如两个发光体的长公主和佟候爷,心里的恨意不停地翻滚,差点就咬碎了一口贝齿,只因长公主和佟雅萱竟然穿着代表两人身份的朝服!
这是赤果果的炫耀,或者该说是威胁!
不得不说,文夫人远远达不到真正官家夫人应备的修身养性,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形色不显露于外,让人辩不清心里想法而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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