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金灿灿的盔甲染了血,整个人面色铁青,长枪上的红缨还在滴血,一滴滴的混入土地中消失不见,城内城外混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程晚清难得的捕捉到陶轩嘴角的那丝冷笑。他早料到了吧,只是不去阻止,乐见其成的让皇帝的春秋大梦去见鬼,彻底失去皇朝臣民的全部忠心。
首站告败对皇帝的打击还是非常大的,他并不惧怕失败,只是他带领的军队在战场上根本不是人家的一和之将,南疆的军队几乎是风速碾过,和一战后的清点,皇朝的损失至少是南疆的十倍。
自从皇上到了,陶轩便制止了军医再对那些中毒的人用药,这件事还是程晚清无意中发现的,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这三个军医听命的并不是朝廷,而是他陶轩本人。
当天夜里,皇上突发高烧,连续高烧十二个时辰昏迷不醒,从宫中带来的太医诊断不出原因。
第二日,皇上的指甲开始发黑,程晚清奉命去城里将药买回后,亲眼见到的那浓烈如墨的黑色蔓延了大半个指甲。
太医们也知道是毒,但是短时间内检查不出,各自一筹莫展。第三日,皇上的指甲全部便黑,那触目惊心的颜色似乎能够吞噬一切。闻者丧胆。
在这样的情况下“上山采药”的军医回来了,换了新方法治疗了三天,皇上幽幽转醒,只不过脸色还有些发黑,双眸也没什么精神,在一瞬间的迷茫之后,更多的是气愤。
这件事在有些人的有意宣传下,散布的非常快。皇上首战大败,受了重伤险些丧命,宫中太医束手无策,都亏了陶先生请来的医生,才将皇上救了回来。
前段时间皇朝臣民对蜀王和陶轩的失望,在短短的时间内又焕发了新的希望。
而皇帝大人却因为和之前威风凛凛完全不同的颓败形象,让所有人对他失望,甚至民间已经有皇上要退位的消息传出,正在养病的皇帝在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狂咳了一口鲜血,再度晕了过去。
陶轩听着属下的回报,这消息自然是他让人去放的,这皇上信任的帮他打听一切事宜的小太监其实也早已被收买,否则皇帝一个人病的不能下床,想隐瞒外面的消息,是在是轻而易举。
午后,程晚清正在清点着人数,想知道混进来的那一批数量上有没有缩减,和她接头的人刚要过来,便看到陶轩迈着悠闲的步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站在了程晚清的前边,那人急忙退了回去,屏住呼吸。让他的人和影子全部融于环境之中。
“程姑娘这几日好生潇洒,不似陶某人焦头烂额。”陶轩看着她手中的书,是关于毒蛊一类,在这守军驻守的城池里,有很多这样的书卖,因为这里是南疆地界,蛊毒实在太过常见,学些这种东西几乎是每一个人必备的功课。
程晚清放下手中的书“一介女流,不争权不争位,自然闲。”程晚清虽然不想正面看他,可是以这个人的程度,程晚清不能放弃任何一丝的表情。
“哦,是么,希望真如你自己所言啊,你应该知道我从不小看任何人,哪怕是手无寸铁的女人。”
程晚清心中一突,面色却镇定“陶先生也不用高看我,对于这场战争,我没有任何办法,也没有任何策略,至于这个。”程晚清扬了扬书“怕死的人,自保的手段而已。”
陶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怕死是个好习惯,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不知道你和蜀王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我一旦发现他因为你这个人而耽误了大事,我会毫不留情地置你于死地。”
这一点倒是程晚清不置可否,陶轩从来不是善良的人,在某种程度上说,他是那种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人,对于自己,他应该在老早之前就起杀心,但是一直到现在还不动手,绝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因为他有所顾忌。
看到程晚清似乎并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陶轩收了淡笑的表情,变得很冷酷“程晚清,你最好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有的时候在某些事情上必然要做出选择,我今天的选择不代表就是未来的选择。”
在他冷血的吐出这些话的时候,程晚清眯了眯双眼,心中想着到底蜀王有什么异常,会让一向淡定的陶轩那般正经的警告。
程晚清弯了弯嘴角,笑道:“如果蜀王殿下将小女子放在心上,那还是小女子的福分呢。”陶轩没错过她那抹冷笑。(未完待续